“易兒,我們搬家吧。”
話到最后,寧戰放下酒碗,眼中露出些許迷茫之色。
“好。”
寧易點點頭,說道:“稷下學宮附近有幾處不錯子宅子,趁空閑,看過后便買下它。”
“越快越好。”
說著,寧戰又喝了一口悶酒。
人心太復雜。
那晚寧戰為了救人,殺了許多異化妖人,其中大多是月桂坊的鄰里。
活下來的,該如何面對寧戰?
理智與情感?
每一次見面,都折磨著彼此。
三日后,寧氏搬了新家。
搬家那日,月桂坊家家閉戶,只有寥寥數人出來送別。
再一次回望月桂坊的門牌,寧易知道,自己或許以后不會再來了。
新家很寬敞,前后四個院。
寧易獨占一套,買了新家具后,準備幾日后找著厲害的陣法布下。經過流血夜后,一些防御措施就顯得很重要了。
夜風習習,空氣中的血腥味已經淡了許多。
寧易拿著這幾日買來的消息,正思思這些消息價格不菲,為此他花了三枚靈石,堪稱奢侈。
玉符之中,記載中流血夜傷亡情況。
其中一些,看的寧易觸目驚心。
比如,長安城中,有三十二家權貴死傷慘重,家中坐鎮老祖被滅。其中,元嬰境兩位,金丹境二十二位……
消息中就這件事情做了特殊標注。
三十二家中,有二十六家是中間派。在戰與和之間,不參與,不發表意見,四家強硬主和派,兩人主戰派。
寧易盯著這條消息,神色陰晴不定。
世上那有真正的中間派,大多都是兩頭草罷了。
如今大唐朝堂,關于是戰是和,意見空前統一,那夜死的中間派,就耐人尋味了。
想掠走桑梓的兩名元嬰境大修士,也給出了答應。
十數年前,一位開國候爺被刺身亡,有人看到,出手之人凝聚毒蛇法相,與那夜相比,無論氣息還是外相,都極為酷似。
隨后,并附上‘天羅眾’魁首的信息。
雖然不全面,但是卻有一個大概的說明,兩兩對比,答案呼之欲出。
只是,‘天羅眾’是以刺殺而聞名的組織。
綁票,并非他們所擅長。
除此之外,桑梓展露出來的真仙大道,并非適合所有人,最起碼,不適合‘天羅眾’的四位魁首。
所以,有人請了‘天羅眾’,想要掠走桑梓,所為正是真仙大道。
回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個可疑的家伙闖入寧易的視線中。
收了玉簡,回憶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
寧易漸漸發現,長安城這潭水,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深。
流血夜,是否是某些大人物故意縱容?
八尾天狐,固然道法玄妙。
但是,長安畢竟是大唐國都,據說還有真仙坐鎮,這般容易得手,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一旦發生了,也來的尤其震撼人心。
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
寧易從中窺得些許跡象,寒意便已涌遍全身。
身處局中,任何人都逃脫不得。
那夜發生的事情,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要么入局,成為一顆有思想的棋子,與魔鬼共舞。要么被大勢裹挾著,幸運者,或許存到最后,不幸者,終會成為棄子。
該如何選擇?
沉思中,寧易猛地抬起頭,瞳孔驟然間收縮成針尖大小。
面前幾步遠的椅子上,赫然多了一人。
“別緊張。”
黑袍人抬起頭,露出一張陰陽臉,“寧易,我代表秘影司,邀請你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