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重響,兩只白猿猶如兩顆炸碎的西瓜。
飛濺的血肉被恐怖的力量毀成霧態狀,把整個擂臺上空染成血紅色,遠遠瞧去,仿佛升騰起了兩團血色云朵。
第三只白猿怪叫一聲,縱身躍下擂臺。
寧易單手柱棒,仰天一聲咆哮,赤紅的眸子掃過全場,無一猿在敢應戰。
數息之后,白猿回過神來,紛紛扭頭望向看臺。
發現這等事情,顯然是救援不及時啊。
按照以往經驗,不應該啊。
白猿們雖然腦袋不是靈光,卻也不傻。
“夠了?!?
孫武界低吼一聲,說道:“此次部族比斗暫告一段落,勝得孫不相、孫不讓、孫不忌。你們三個,開始比斗,誰最終站在擂臺上,誰便是此次比斗第一。”
說完,自顧自地坐下,猛地灌了幾口酒。
回過頭,瞧見許先生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孫武界哼了一聲,說道:“剛剛心急,怕屬下掉了性命。不成想,咱們想到一塊去了,彼此之間相互干擾,反而害了兩猿,失誤,失誤啊。不過,比斗總要見血,許先生切莫自責?!?
“這般解釋,想必大王也不會怪罪?!?
許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單從這一點來看,人族的話術還是有些作用的。”
孫武界黑著臉,卻不答話。
勝利的三猿,集中到中央擂臺。
規則很簡單,不管怎么打,最終站在臺上的為勝利者。
三猿,誰能站到最后。
臺下眾猿,并不知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寧易一定會被首先淘汰出局。
孫不讓、孫不忌精氣神飽滿,狀態正是巔峰之時。反觀孫不相,雖然武道法相最強,但是體內真元,只怕是所剩無幾。
三人站定,互成掎角之勢。
孫不讓、孫不忌二猿,氣機牢牢鎖定寧易,只等高臺上喊聲開始,便要以雷霆手段,把寧易轟下擂臺。
“放棄吧?!?
寧易耳邊傳來許先生的傳音,“你為第三,還有參與圣山大比的機會。憑你的修為,絕對可進前十,獲得‘圣壁’前悟道的機會。若不放棄,必會被重創,不僅在部族中拿不了第一,三日后圣山比斗,只怕是也難進入前十。誰輕誰重,不用我多說了吧?!?
寧易遠遠瞥了看臺一眼,許先生笑著朝他點頭。
今日之事,終于水落石出。
幕后推動這一切的,不是孫不讓、孫不忌三人,而是許先生。
這二人在部族中的威望雖高,卻還指使不動這么多筑基境的白猿不斷登臺,消耗自己的真元。
那么,許先生的目的是什么?
部族比斗,誰拿第一,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畢竟,一壇百年的猴兒酒,在許先生這兒,應該還算不了什么。
“有意思?!?
寧易瞥見孫武界黑著的猴臉,心中冷笑一聲。
奪權?還是說有別的目的。
孫武界與許先生,兩人并不是一條心,從今日舉動來看,兩人間的關系很差,就差撕破臉皮了。
若說是奪權,僅是一個部族,奪來又有何用。
此舉反而暴露出其野心,引起白猿一族的警惕,以許先生的精明,應該不會如此莽撞行事。
若不是奪權,目的又是什么?
不惜得罪孫武界,操縱部族大比。若沒有目的,只是偶爾玩玩,說出去只怕沒有人會相信。
自己又該如何選擇。
此時此刻,寧易體內真元十不存一。
但是,若手段盡出,干掉眼前兩猿,也費不了多大勁力。
別的不說,心宮火一出,這眼前這兩只猿,情緒波動極大,肯定會被燒個半死。
難就難在,許先生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