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一亮,胡家老祖不動聲色地擋在洛城主與寧易之間,目光不著痕跡地從丁卯神兵上掃過,眼中隱隱露出一抹激動之色。
“是,祖奶奶。”
胡楹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洛城主莫要生氣,你們之間肯定有些誤會。趙兄來自長安城,可是名門之后,當朝禮部右侍郎,正是趙兄的父親。”
洛城主聞言,臉上神色變了數變。
瞥了一眼從廢墟中爬起來的沙掌柜,眼中露出惱怒的神色。
趙侍郎,元嬰境大能,位高權重,輕易招惹不得。更不要提,他是新興權貴的代表人物之一,皇恩正盛,連老派權貴都暫避其鋒。自己一個小小城主,招惹這等人物,只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了。
金丹境與一族一宗來說,堪稱頂尖存力,支柱性力量。
但是,放眼整個大唐官場,也就是那么回事。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大唐千年和平,積累的金丹境修士并不在少數。
君不見,近幾個月來,被斬首示眾的金丹境強者,已超過百余人,其中大多還都有爵位在身。
趙侍郎若想冶他,只需給他按一個叛國罪名。
小小的獅駝嶺城主,只怕就要成了儈子手刀下亡魂了。權貴尚且如此,反抗不得,別提他有一個沒有背影的金丹境修士了。
“原來是趙大人的公子。”
生死當頭,洛城主也顧不得金丹境的面子。
陰沉的臉色瞬間變換笑容,說道:“三年前老夫前往長安述職,還拜見過大人。我等皆出身寒門,無論是修行還是官場,都行之不易,趙大人一直是在下心中的楷模。趙公子,都是自家人,來獅駝嶺,怎么也不知會老夫一聲,也好招待一二。”
寧易愣了一下,看著眼前這位滿臉熱情洋溢的洛城主,一時很無語。
所謂權勢,并不是并存在,而是你沒有身處要害之位。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人家金丹境都這樣了,自己還能如何?
“洛城主,客氣了。”
寧易眼睛轉動一下,自己的計劃,或許能夠用上此人,便笑著說道:“來日回長安后,定當和我家父說說,洛城主在昆吾時多有照拂。”
“哈哈,應該的,應該的。”
洛城主大喜,一咬牙,把沙掌柜抓到近前,扔在地上,心想即便是要開罪沙氏老祖,也要哄得這位小祖宗高興,說道:“趙公子,此人怎么開罪你了。盡管說來,老夫身為洛城之主,絕對不會容忍他人在洛城為非作歹。”
“幾日前晚輩昆吾歷練,僥幸收獲一批財寶,準備送回長安城。”
寧易不動聲色地從胡家老祖身上掃過,怒聲說道:“誰知,沙氏鏢行見財起了貪心。今日引我來鏢局,沙家那老鬼,想趁機擒拿與我。呵呵,就是本事低了點,被我打跑了。”
“打跑了?”
洛城主愣了愣神,沙家那老鬼,修為高深,實力遠在他之上。
要不然,他豈會賣沙掌柜面子。
這等存在,竟然被打跑了。
回想起那突然暴發,又突然消失的恐怖氣息,在看眼前的景象,洛城主頓時驚出一聲冷汗來,目光落在站在寧易身旁的丁卯神兵身上,默默咽了口吐液,拱了拱手,問道:“恕在下眼拙,敢問這位道友是?”
“哈哈,洛老怪,這位可不是什么道友。”
胡氏老祖上前一步,打量丁卯神兵幾眼,說道:“如果老身猜的不錯,這應該是一具傀儡吧。”
“傀儡,不可能。”
洛城主愣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說道:“胡媚娘,你莫要說笑了,這位道友怎么可能是一具傀儡,老夫感應得很清楚,他分明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胡媚娘笑而不語。
她生得鶴發童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