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兒,你太沖動了。”
牧青宗睜開眼睛,蒼白的面孔稍稍恢復(fù)幾分血色,沉聲說道:“仙兵碎片上殘存的真仙怨念過于陰毒,我一個老家伙,元嬰無望,粘染便粘染了,可你前途無量,不該毀在這上面。”
“六叔,我們有選擇嗎?”
牧滄玄自嘲了笑了笑,說道:“云侯的態(tài)度,再明顯不過了。”
“可恨。”
牧青宗愣了一下,隨后大怒,眼睛兇光閃爍,既憋屈又不甘。
牧滄玄看在眼中,喜在心間。
牧氏這等龐然大物,想要扳倒他,便要從內(nèi)部入手。雙方矛盾激化的越厲害,爆發(fā)起來對云侯府的傷害便越大。
至于憐憫之心,對牧氏,牧滄玄從未有過。
別看牧青宗此時視他為已出,百般維護,可若是知道他是假冒的,只怕會第一個跳出來要殺他。
除此之外,牧滄玄已經(jīng)確定,寫信給荒屠的家伙,便是牧青宗。
一個把同類當成豬羊出售給異族的家伙,本就該死。若是不留他還有點用,牧滄玄早就想把他陰死了。
潛入牧氏,寧易的目標很明確。
找出秘影司的叛徒,報分裂體被殺之仇,順利贏得一式神通。扳倒牧氏,為大唐除一害,也算告慰妞妞在天之靈。最后,看看能否找到‘鬼面’的下落。說來自己這位頂頭上司失蹤被抓,也與自己有些關(guān)系。
“你且安心等待幾日。”
牧青宗深吸幾口氣,沉聲說道:“咱們這一脈,并非沒有可以匹敵云侯的存在。待那位老祖到來,定然討個說法。”
“希望如此吧。”
牧滄玄自嘲地笑了笑,這一幕落入牧青宗眼中,心中怒火不免更強了幾分。
他也清楚,天才被毀,便不再是天才了。
族中那位長輩,真愿意為了一個廢掉的牧滄玄與云侯翻臉嗎?
望著怒氣沖沖離開牧青宗,牧滄玄目光漸寒。
家族越大,涉及利益越多,族內(nèi)斗爭便越殘酷。最具代表性的,便是皇室,兄弟相殘,弒父殺子,此等違背人倫之事,也不鮮見。與之相比,眼前云侯的手段,還真算不得到什么。
牧滄玄的策略很簡單,暫避其鋒芒。
云侯咄咄逼人,長安城中,牧氏無人與之抗衡。此時冒頭,無疑是找死,恰好可以借著自身被真仙怨念污染的契機,迷惑云侯。待自己的‘靠山’來了,一舉踏入金丹境,廢物之名自然就破了。
起身,來到里間修行室,落下陣法,牧滄玄仔細認真地檢查了一遍身體。
半晌后,睜開眼,神色有些凝重。
真仙怨念,如附骨之蛆,已經(jīng)侵入神魂真元之中。
毫無疑問,這對牧滄玄踏入金丹境,會有一定的影響。
不過,牧滄玄也不是很擔(dān)心,他修行以來,一直都無視瓶頸。真仙怨念,只是加大了踏入金丹境的難度。可若無視難度,真仙怨念的影響便等同于沒有。
不過,真仙怨念的影響,并不僅僅如此。
留它在體內(nèi),如同一個定時炸彈,萬一修行到了關(guān)鍵時刻,此物出來搞時間,那便真要命了。
所以,還得去除掉此物。
“六丁神火。”
牧滄玄眼中露出一絲火熱,若是修成金丹,說不定能夠比六丁焚仙陣先一步熔煉出六丁神火。
翻手取出玉簡,牧滄玄眼中露出一抹期待之色。
五雷上清法結(jié)丹篇,是當世最頂級的結(jié)丹之法,連秘影司的藏經(jīng)閣中,都不曾收藏。
此法,才是牧氏傳承的核心之一。
牧滄玄取出一滴鮮血,以神魂而入,侵入玉簡之中。層層陣紋浮現(xiàn),鮮血神魂毫無阻礙,沒入其中。
牧滄玄嘴角微微翹起,胎化易形大成后,鮮血神魂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