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御令。
不一會,一名太監領著寧易走進大殿。
殿內眾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在寧易身上。劉瑾身子一顫,眼底露出一抹慌張之色,看向白面,眼中露出困惑之色的同時,心底生出一絲不安。
“臣,參見陛下。”
寧易在大殿內站定,朝著景德帝躬身行禮。
“易兒,真是易兒。”
不等景德帝盤問,站在一旁的寧戰興奮地驚呼一聲,跑過來拉住寧易,上下打量,激動得虎目通紅。
寧易嘴角微微抽搐,心想老爹竟然還有演戲天賦。失而復得,父子相見的表演,弄得自己都有點感動了。
“父親,我沒事。”
寧戰拍了拍寧戰的手,示意他這里太極殿,收斂一些。
“寧戰,注意你的行為。”
趙侍郎咳嗽一聲,不滿地提醒道。禮儀乃是維持帝王威嚴的工具,寧戰此舉顯然有些逾越了。不過父子相認,又有人之常情,倒也不好在此發難。
“寧易。”
“臣在。”
“楊偈說你指控白面斬殺你,可有此事?”
“有。”
君臣一問一答,干脆利索。
景德帝不再多問,目光冰冷,望向白面。
“陛下,此人絕對不是寧易。”
白面躬身行了一禮,語氣堅定。
寧易中了他一劍,神魂被斬殺,十不存一,肉身也被戰斗余波碾成肉泥,絕不可能毫發無損的復活。而且,為了斬殺寧易,防止他逃脫,白面還特意在寧易身上放了一縷神魂,自然也檢查過,那是本體,不是分身類的法術幻化出來的分身,“臣親眼看到寧易肉身被七尾毀掉,神魂被毀。”
“是不是我兒,我會不知道。”
不等寧易說話,寧戰不干了,跳出來大聲反駁。
“寧千總,稍安毋躁。”
楊偈安撫一聲,目光冷冷地盯著白面,沉聲說道:“世上改變形體容貌的辦法不計其數,也很簡單,但是能夠改變一個人神魂及記憶的卻寥寥無幾。想要驗證他是不是寧易,取魂牌一試便可。”
“取魂牌。”
景德帝揮了揮手,隨后補充道:“連他的令牌一并取來。”
秘影衛的令牌,是一件奇寶。
別人不知道厲害,景德帝卻十分清楚,那是一件仙兵的一部分。一旦煉化,旁人是無法操作的。很快,令牌魂牌取了過來,一番驗證之后,寧易的身份確定無疑。
殿中,眾人目光變得詭異起來。
劉瑾更是嘴唇顫抖,額頭上漸漸冒出一層細汗。事到如今,便看白面還怎么辯解。
“好神通。”
白面聲音深沉,說道:“能夠連神魂還變化的一模一樣,倒是讓本座想起一式天罡神通,胎化易形,閣下究竟是誰。”
胎化易形?
殿內,文武眾臣目光閃爍一下,露出思索之色。
楊偈剛剛說過,能夠把神魂變的一模一樣的術法極少,但是并非沒有,胎化易形便是其一。
此術以假亂真,便是仙人也難辨真假。
只是此術在世間失蹤已有數百年之久,大家一時并沒有往這方面想。此時白面提起,才想到確實有這種可能性。
不過,也僅僅是可能性罷了。
眾人很清楚,白面的目的很簡單。既然證明了寧易為真,但是又該如何證明他不是胎化易形變化而來的。
方法只有一種,記憶。
證實記憶沒問題的辦法有許多種,比如問一些隱秘的問題,但是這個辦法并不保險,或許他人搜索的寧易的記憶,也知曉許多隱秘。想要沒有漏洞令人信服,只有一個,搜魂。
然而,誰愿意敞開神魂讓另外一個陌生人搜查。
沒有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