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道細長的白色痕跡。也有操家?guī)Э谡?,彼此互相扶持,從遠方趕來,路過小鎮(zhèn)歇步,他們大多家境一般,舍不得支付住宿費,便在小鎮(zhèn)找處墻角或避風處休息。
鎮(zhèn)中酒肆生意十分好,寧易走進一家名叫胡記酒樓的小店。
叫來小二,要了一壇好酒,兩斤醬牛肉,慢慢喝了起來。已他如今境界,早已不用進食人間酒肉,但是這一路走來,看到云州大變,見到人間疾苦,百姓流離,難得一頓飽腹之餐,在嘗這食物,卻是別一番滋味。
寧易不缺黃白之物,出手大白,店家小二得了好處,不時來給寧易倒酒。說話之時,也少了些顧忌。
寧易問起小鎮(zhèn)山的事情,被告知鎮(zhèn)上大戶人家,早就跑得沒影了,留下的多少孤寡老人,或者貧窮者,他們的地在小鎮(zhèn)附近,離開地,他們便沒了生活的資本,走不了。
“與其出去餓死,不如留下來。”
小二臉上帶著無奈卻又豁達的笑容,低聲說道:“不怕小先生笑話,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狐狼二族來了,我們或許還能活下來,這么一路逃到中州,只怕死在路上的可能性更大?!?
“地方官府不是已經在組織撤離了嗎?”
寧易放下酒杯,有些詫異地問道。
不等小二答話,旁邊一桌坐著的幾位食客聞言插嘴道:“官府,嘿嘿,小先生怕是沒怎么出過門吧。他們可比狼族可怕多了?!?
寧易側頭望去,說話的是中年漢子,他們身上帶著刀兵,觀氣息,竟是三名修士。不過他們修為很低,說話的漢子滿臉胡須,身上氣息彪悍,是三人中修為最高了,也不過練氣境三層修為。
“受教了。”
寧易內心嘆息一聲,心中也明白,云州與中州隔著昆吾山脈,地方官府要比中州腐敗得厲害。如今云州失陷,官老爺們自顧不暇,那還有閑心思管底層百姓死活。
絡腮胡大漢嘿嘿一笑,瞥了寧易一眼,說到一句后,也不再理會寧易,顯然是把寧易當成不了解人間疾苦的呆書生,懶得多說一句話。
小二給寧易倒上酒,笑著準備告退。
這時,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婦人,顫顫巍巍地走進酒館。她穿著破爛的棉襖,膝蓋處磨得花爛,胸前衣襟上油膩發(fā)黑,寒風吹過,散發(fā)著一股惡臭味,蓬頭污面,看不清楚長相,只看到兩雙渾濁的眼睛,望向食物中,才露出一絲光芒。
“老東西,又來了,快滾,快滾?!?
胖掌柜嗅到臭味,目光從賬簿上移開,看到老婦人,小眼睛中露出兇光,大聲呵斥道:“小九,快給她給老子扔出去。”
啪……
絡腮胡須漢子一拍桌子,冷聲說道:“掌柜的,做生意也要學會積德,店中又不缺剩菜,給些便是,何必把事情做絕?!?
“喲,這位爺,你吃你的,何必多管閑事。”
掌柜的瞧了三名大漢一眼,說道:“小店是小本生意,可養(yǎng)不起閑人。今天給了她剩菜,明天她必然會得寸進尺,管我要白饅頭。這些老不死的,也沒有力氣干活,活著何用。不如早點死掉,也可以早點投胎?!?
啪!
絡腮胡須漢子聞言大怒,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目瞪著掌柜的,說道:“這是人說的話?!?
“這位爺息怒。”
掌柜臉上帶笑,神色中卻沒有半點自慚道歉之意,顯得有恃無恐,說道:“你們吃你們的,大亂之世,管什么閑事。本店雖小,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這里撒野的?!?
兩人對話之時,熱心的小二已經給寧易解釋起來,看來他真把寧易當成沒也出過趟的書生,細心解釋道:“這位婦人,也是本鎮(zhèn)居民。他大兒子被朱家招募入伍,起初也經常寄回來銀兩,半月前朱家造反,他兒子在戰(zhàn)斗中犧牲。消失傳來后,兒媳跟著別人跑了,老婦人受不了打擊,腦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