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寧易的笑聲仿佛還在殿中回蕩,君臣相視,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當(dāng)場呵斥,揚長而去。
這種羞辱,對這些位居高位的權(quán)臣而言,比殺死他們還難受。
沉默,沒有持續(xù)多久。
幽州一脈首領(lǐng)元術(shù)首領(lǐng)跳出來,一臉悲凄,厲聲吼道:“豎子狂妄,藐視朝堂,此等羞辱若不報,我等有何顏面立于這大殿之上。陛下,請為我等做主。”
“請陛下做主,擒拿此字。”
…………
應(yīng)著如云,幽州一脈齊刷刷地站起來,向景德帝進言,便連云州、中州一脈官員,也加入其中,除了少數(shù)幾個別的,幾乎算是全員出動。如此場面,說是逼宮也不為過。
景德帝眉頭一挑,心中卻沒有半點焦躁之感,反而有種興奮。
殿下臣子,一個個背靠大樹,平日里對他多有陽奉陰違之舉,如今受了氣,還不得乖乖請他做主。
“咳。平狼侯剛剛所作所為,確實有失禮儀。”
景德帝輕咳一聲,說道:“不過,他身為秘影衛(wèi),性格本就暴躁,行為舉止有些粗俗,朕后下旨訓(xùn)斥他。如果各位還不滿意,那便是武斗方法,教訓(xùn)平狼候一番。只要不打死,朕都不予以追究。諸位愛卿,可否?”
群臣聞言,愣了一下。
下旨訓(xùn)斥,以寧易的狂妄,豈會在意,這分明就是偏袒。至于武斗,那賊子修為高深,便是背后家庭隱世老祖出手,只怕也沒有必勝把握,頗他們上,那便是找死。
群臣剛想反駁,景德帝卻已趁他們發(fā)呆之際,搶先一步說道:既然諸位愛卿沒有異議,那便這么定了。退朝!“
說完此話,不等群臣反應(yīng)過來。
景德帝已站起身,快步走出太極殿,群臣面面相覷,知道想讓景德帝為他們做主,只怕不可能了,頗借律法拘拿寧易道是一條路,問題是派誰過去。大唐明面上的衙門,便是一起出手,只怕也進不了寧易的家門,但是進了,又拿得住否。
“老了。”
左相龐暨嘆息一聲,施施然朝著朝堂外走去。
諸臣之首都撤了,其余人也知道想憑他們,還真拿寧易沒有辦法,一個個心中憋屈著朝著殿外走去。他們都很清楚,今日之事,必然會在長安城傳得沸沸揚揚,他們這些權(quán)臣以后出門,只怕被承受別人的非議之事了,對于愛惜名聲的群臣而言,心中難受可想而知。
…………
范公公繞過太極殿,朝著皇宮深處而去。
大唐皇宮,從外界來看,占地不過十萬畝。然而,皇宮深處,卻別人洞天,十步一景,一步一世界。
半日后,范公公來到一片碧綠池塘前。
池塘方圓數(shù)畝大小,其中湖水皆是外界罕見的乙木精華,湖泊中央處,生著一株粗大的金蓮。它通體金燦燦,生出湖面十余丈來高,仿佛一株巨樹,透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氣息鋒銳氣機。
寬大的蓮葉間,生著一朵巨大金蓮。
蓮分九瓣,金光層層,映著碧湖,散發(fā)著的道韻。一名身材友壯的男子,端坐于蓮臺之上,其身上氣息雄厚無比,仿佛一頭洪荒神獸,血氣滔天,與座下金蓮氣息相連,似乎已經(jīng)融為一體。
“老奴見過圣上。”
范公公站在湖邊,臉上神色恭敬。
“回來了。”
男子睜開眼睛,瞳孔深處,無數(shù)星旋閃過,似燦爛星空,顯得神秘?zé)o比,和藹地問道:“那小子怎么樣?”
“回圣上。”
范公公拱了拱手,沉聲說道:“寧易天資極高,老奴與他交手一次,觀他修為神通,已在老奴之上。最難得的是,此子尚且年輕,有著一腔熱血,不似世家那些老怪物,個個惜命得緊。此子入京,猶如猛虎過江,或許能夠解朝堂與云州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