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饒縣,軍營校場。
周圍萬頭攢動,有若鬧市。
郡守已派出近萬官兵要來此蕩寇,賊首王政欲領軍主動出擊迎敵。
這兩條消息在城內,如今已是人盡皆知。
今日正是天軍出征前的誓師大會。
這次的圍觀,大多數是廣饒縣的鄉民們的自發行為。
他們帶著迫不及待的興奮,認為禍害他們的罪魁禍首即將要面臨死亡失敗。
此時,除了王政自家陣營和部分跟隨的趙縣人外。
周圍的所有人不是認為他必敗無疑,便是盼著他落敗身亡。
舉世之敵還不至于...
舉郡仇讎,此成就已達成。
晨曦的曙光愈發耀眼,除了留守廣饒的天輔部和天雄營,所有兵將車馬俱已集合。
以五百人為一部,合成六個方陣,踏步而來,屹立不動,俱都沉默不語。
最中央高臺處,一桿“王”字赤旗隨著朔風飛揚招展。
眼見自家軍容鼎盛,氣魄攝人,王政也覺熱血沸騰,豪情上涌。
他停駐廣饒不欲急攻,除了抱著引蛇出洞的想法,更多的,還是希望將之前幾次勝仗的收獲全數消化。
這段日子下來,總算是達成了最重要的目的。
于禁的近千降兵和之前在趙縣所募得的天雄營,如今已是大半歸入系統隊伍。
正前方正是吳勝與其天誅營,如今人數已過五百。
其中三百余精銳輕騎兵,兩百黃巾壯丁。
其后五個方陣,則是總數已有兩千六百余名的黃巾民兵。
穿越至今一年,才終于算是羽翼漸豐。
此時全場盡是系統歸屬,咫尺距離,如臂使指。
他長吁一口白氣,睥睨正前。
突然喝問:“爾等何人也?”
五百人福至心靈,齊聲高喊:
“天誅營!”
他又顧盼左右:“爾等何人也?”
幾千人振臂大呼:
“天罡軍!”
王政高視昂首,張開雙臂,敞開胸膛:
“吾何人也?”
三千人異口同聲,仿佛化成一聲震天吶喊:
“天公將軍!”
王政點了點頭,緩緩環視全場,目光冷冽:
“今有六千賊眾冒犯我軍虎威,如之奈何?”
鏘鏘鏘鏘鏘...
無數的出鞘聲中,滿陣刀舉,槍豎如林。
陽光猛烈,更映得兵器冷光閃爍,一派沙場征伐之氣。
“殺!”
這一聲其勢滔天,霎時間如潮水般翻涌蔓延,全場山鳴谷應,氣勢已攀登到了最高點。
登時令旁觀的廣饒縣民,人人變色,渾身顫栗。
這一刻,他們突然覺得,必輸的一方,只會是這個少年和其軍隊的敵人!
哪怕從頭到尾。王政都沒有喊過什么“必勝”“萬勝”諸類口號。
待有人牽來一批戰馬,王政闊步走下高臺,雙足一彈,矯健地躍上馬背,振臂攬轡。
“出發!”
......
四日后。
臨淄大軍剛剛抵達了紫荊山旁的一處平原。
此時本應回到臨淄的徐和與其手下,卻也在其中。
在返程的路上,他們遇見了董臨派出游巡的哨兵,被強自拘回了軍營。
其實當時徐和身邊的幾個隨從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壯,若是直接反殺也大有機會。
只不過在徐和的眼神示意下,眾人還是按捺住了沖動,便裝成是商旅行人。
到了軍營之中,徐和報出了司馬俱在臨淄的化名,倒是讓董臨沒有太難為他,只是說為防走漏風聲,引得賊人脫逃,先讓其一行人在營中暫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