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傳千古的詩句,自是有其不凡魅力。
它跨域歲月而來的同時,也跨域了不同時代之間,風俗文化的隔閡。
便是在如今五言詩為主流的漢朝,這首七言絕句依舊讓場上一群大老粗們聽懂了、感受了...
便宛如親眼見到一個清秀文雅的少年才俊躍然身前。
其精神風貌,華采照人。
“草菅人命,出自賈誼傳,言其受漢文帝命為太傅,教導梁王這位未來的儲君。”
“賈誼以胡亥舉例,說起任意殺人,輕視人命如介草一般,是趙高的問題。”
“這話重點在哪?”
王政侃侃而談,斷然道:“重點是皇帝不可以任意殺人,而非不可殺人!”
“我何曾受人唆使,又何曾隨意殺人?”
不待于禁回話,他戟指伏尸,望向對方,沉凝地道:“這群降兵,我亦不欲殺,可惜今日卻不得不殺!”
迎著對方森寒如冰的眼神,于禁瞬間明白過來。
他心中頓時了然。
這句話不僅僅是說的那群降兵,也是在對他說的。
王政給了他們最后一次機會,同時也給了他最后一次機會。
要么在其麾下效忠,要么...
在其屠刀之下受戮。
因為自己和那群降兵,都看到了王政目前最大的秘密。
同時,他們都沒有得到王政的信任。
雖然于禁始終沒弄明白,王政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讓這群普通的流民賊寇的身體在短期內出現這般異變...
但是正是因為這個法子,這豎子的麾下便總是莫明出現一些精兵悍卒,訓練有素。
這便是這支黃巾賊寇戰力遠超同儕的真正原因。
而最可怕的,于禁不清楚這個法子需要什么條件,條件是否苛刻。
如何極容易完成的話..那便代表著只要人數夠多....
于禁不敢想下去了。
黃巾賊寇最不愁的就是人數了吧?
就憑這些,于禁便很清楚,王政決不允許未得其信任的人有任何一個生離此地。
以免走漏風聲。
既然想明白一起,于禁心中已有了覺悟,索性徹底放開。
他看向王政,語調出奇地平靜:
“如你這等降而復叛的賊人,我早已料到,反復者必然無信,實屬尋常。”
“于禁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正欲借汝之刀全我臣子之道!”
“哦?”
王政聞言,毫不生氣,只是反問:“我如何無信?”
“當日十刀之約,于某認賭服輸,信守承諾,便你出城之時也不曾私自逃離。”
“如今,嘿~卻是你先背諾失言,當日你可是有言在先,我只需在你軍中呆足一年,未得你允許不得...”
話未言盡,他先自頓住了。
似乎直到現在,于禁才終于想起來,從始至終,王政不曾說過一年內不會殺他..
更沒說過一年期滿,便放他生離。
全是因對方當時阻止自家自刎,想當然覺得而已。
看到對方啞然無語的模樣,王政心中暗笑。
如他這等后世宅男,網絡論壇洗禮之下,在言辭話術上玩些花活屬實平常。
說到語焉不詳,似是而非,將解釋權始終歸在己方的本事...
這些古人可真比不上他的經驗和套路。谷
王政也不欲繼續這話題,對方既然住嘴,他便主動叉開:
“你若沒失智慌神,便不會做私自逃離這樣的蠢事!”
“于都尉,你與牛蓋奉曹操之命,帶齊人馬前來攻我,如今全軍覆沒,若是就你一人逃離...”
凝視著于禁,王政笑道:“曹操會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