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是徹底欲殺之而后快了。
關鍵是,內城的糧倉對方都派人來放火了,那么同樣位于宮城的郡府庫房...
王政現在心中一萬個后悔,早知如此,進攻內城后就該馬不停蹄去攻打宮城,以絕后患啊。谷
“傳令!”
“除看守城門與要地的士卒外,另留天罡二部坐鎮內城。”
“剩余將士,立刻全軍進發宮城!”
“諾!”
.....
“府尊大人,幾股賊寇已同時攻打內城兩面城門了!”
王異再一次連滾帶爬地跑來稟報。
此時的徐宣正安靜地坐在大堂中央,用一塊絹布認真地擦拭著寶劍。
聞言,他抬頭望向王異,面色紅潤地有些攝人。
“五處糧倉都燒了嗎?”
“派出去的人,應該只有三路成功了。”王異應聲回答,面色焦急:“府尊,趕緊召集家眷,其他同僚正在門外守候,咱們趕緊出發,從內城西門突圍,現在還來得及。”
“家眷?”
聽到這話,徐宣莫明地笑了笑,將絹布隨意地擺在案上,搖頭道:“王祭酒,你等既然要逃,就趕緊吧。”
“府尊,那你...”聽到這話,王異呆了呆,不經意地瞥見那塊絹布上盡是血跡,突然臉色大變,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府尊,這血....”
“黃巾賊寇實禽獸也。”徐宣哈哈大笑,長身而起:“怎能留下妻眷受人凌辱,污我身后之名?”
望著對方堅定的眼神,王異完全明白了。
徐宣這已是抱著與城攜亡的死志了。
“府尊,賊人勢大,我軍兵寡,非您之過啊。”
王異不忍,還要再勸,卻聽徐宣只是擺手笑道:“我意已決,王祭酒,你且去吧。”
“哎...”
王異無奈,只得拱了拱手,隨即轉身離去。
目送對方的身影漸漸消失,徐宣端坐堂上,心中千頭萬緒涌入。
少年得志,意氣風發。
得于明主,豪情萬丈。
治理一郡,禮賢下士。
守城之時,噓寒問暖,體恤士卒。
一幕幕的畫面在腦海中掠過,他自問,從聽到黃巾造反后應對的每一步,都沒有做錯啊。
可是,為何還會陷入如今的境地呢?
殺喊聲漸漸由遠至近。
隨著不斷出現的慘叫聲,徐宣知道,最后一批效忠自己的士卒們此刻恐怕也倒在了前方,尸橫遍地。
蹬蹬地腳步聲傳來。
一個身穿甲胄的少年將官大步跨進,陰冷的目光掃射而來。
徐宣沉靜地凝視對面,只是問道:
“王政?”
那少年將官隨手抹了幾把臉上的鮮血,盯著徐宣看了會,突然笑了起來。
“看你的打扮,便是這臨淄的什么守了吧。”
“想要見天公將軍,就快快束手就擒,本少校自會帶你前去!”
說著,他舔了舔嘴唇,美滋滋道:“活捉一個大官,阿政應該會夸夸我的。”
“原來不是那豎子啊。”
徐宣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搖頭。
他本想臨死前親眼見一見對方的,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
罷了。
“放肆!”
聽到對面出言不遜,少年立刻面現怒容,再次舉起了長刀,目露殺意。
卻見此時徐宣猛地站起,對著他冷笑了聲,隨即舉起長劍。
“好膽,還敢還手。”
少年不屑地撇了撇嘴,獰笑一聲,正要猛撲上前,一腳剛剛踏出,卻又停了下來。
望著徐宣脖頸處噴涌而出的血液,少年愣住了,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