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進(jìn)入商行后,閻象在顏家伙計(jì)的引領(lǐng)下進(jìn)入了一處暗室。
他施施然地坐下,一邊回憶方才與王政交談的過程,一邊耐心等待著。
不久后,隨著輕微的腳步聲,又有幾個漢子走了起來。
卻是人人一臉精悍,一見便知俱是勇壯之輩。
“見過主簿。”
見到他們進(jìn)來,閻象點(diǎn)了點(diǎn)頭,聞言問道:“諸位這幾日辛苦了。”
“可都探清了嗎?”
這幾個跟隨他一起來到臨淄的都是揚(yáng)州牧軍中的哨騎都伯,不但驍勇能戰(zhàn),也頗擅長打探情報(bào),刺探軍情。
一群人自進(jìn)入城門,便分道而行,各為其事。
閻象自然是去顏氏這等大戶望族這邊,而他們則是扮成商旅行腳之流,混入了臨淄百姓人眾。
所為的,皆是對王政與其天軍自起事以來的所作所為,勢力虛實(shí)。
“稟主簿。“帶頭地一個方臉漢子侃侃而道:
“吾等這些天來暗自留心,已有所得。”
“從近處,已觀察過諸道城門、走道巷陌的巡防士兵。”
“從遠(yuǎn)處,也遠(yuǎn)遠(yuǎn)瞧了瞧賊寇幾處軍營的操練和陣列。”
說到這里,漢子神情變得認(rèn)真起來:
“雖然不敢說徹底探清,但即便這般粗略觀之,這股黃巾賊寇確實(shí)有些不同。”
迎著閻象投射過來的視線,他一項(xiàng)項(xiàng)地?cái)?shù)到:
“裝備器械上面,雖談不上精良,亦算充備,已不同其他流寇那般粗陋。”
“士氣上高昂,這倒是末將意料之中,畢竟攻占這下臨淄不久,大勝且又大獲,將兵振奮亦是常理。”
“唯有這軍紀(jì)上...”
他凝視著閻象,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么?”閻象一怔,問道:“軍紀(jì)上有何特殊?”
“嚴(yán)整有序,絕不遜于我軍。”方臉軍漢想了片刻,緩緩道。
絕不遜色...
閻象看了他一眼,見對方神色異樣,突然明白過來。
恐怕是猶有過之吧?
他心中一沉,臉上神色依舊自若,道:“依你所見,此處賊軍戰(zhàn)力如何?”
“能戰(zhàn)!”
“與張角那支相比如何?”閻象又問。
他知道對方曾在皇甫嵩帳下效力過,與最初也最強(qiáng)的黃巾軍交戰(zhàn)多次,故有此問。
“與張角三兄弟的親軍差相仿佛。”那漢子思索了片刻,做出判斷:“有可能...更強(qiáng)些。”
這話出口,閻象終于眼神一冷,沉吟起來。
半晌。
他又看向另一個漢子:“你這邊呢?”
“稟主簿。”另一人連忙拱手答道:“城防,巡防,軍營等處,末將以人頭攢動,加上稻谷肉類消耗運(yùn)輸來判斷,這股賊人的青壯約莫三萬以上。”
“其中精銳應(yīng)接近四五千人!”
這么多?
這個數(shù)字更大為出乎閻象的意外,登時眉頭一挑,面色愈發(fā)冷峻。
從面見王政以來,心中便隱約生起的忌憚,愈發(fā)重了。
這幾個軍漢既然隨他一起來臨淄,自然清楚此行目的,見他這般模樣,不由面面相覷,俱感不解。
其中一個忍不住道:
“主簿,既然要這些賊寇在曹操后方為禍,為何..”
“你是想說我為何聞之不喜。”閻象嘆了口氣,沒等對方說完便主動解釋道:
“確實(shí)。”
“若是只從主公意圖來看,這股黃巾賊寇越強(qiáng),自是越能成事。”
“畢竟這代表著他們能不斷牽扯到曹操的精力,注意,以及兵馬,與呂布那邊形成左右夾擊之勢。”
“曹操既失兗州,又丟青州,元?dú)獯髠匀灰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