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奔赴,乘夜突襲,外城一舉拿下之后,當踏過吊橋的時候,王政可謂是志得意滿,自覺大局已定。
憑著之前幾次的經驗,尤其是漢之五都臨淄,讓王政對彭城的重視,更多是在其外城上,畢竟地利優(yōu)勢太過巨大,又得城高墻堅。
這令他不得不想起同時既有天塹,又有高墻的臨淄。
那一次,當真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若非徐和這死鬼施展巧計,加上流民不要命的填上,恐怕耗時甚至要幾個月。
不過最大的硬骨頭一旦啃下,其后內城,宮城的防御卻都如紙帛般可輕易劃開。
王政本以為攻彭城時,也該是如此的節(jié)奏。
卻不料,內城的四面城墻,不過七八米,竟也憑著守將的指揮有度,器械的完整充足,再次硬生生地阻攔住了他和天軍的腳步!
真是服了...
心中慶幸幸虧聽了禰衡的建議,否則要是按照之前的計劃,直接從瑯琊來看,那外墻配上這守將、這器械....
光是想想,王政已要頭皮發(fā)麻。
他凝目眺望前方,耳中不時傳來細微雜聲,或是兩軍傷員的哀鳴痛呼,或是盔甲抖摟,槍戈碰撞。
回想自家前幾次的城戰(zhàn),王政暗自盤思,除了動用系統(tǒng)兵這張底牌之外,是否還有其他辦法可以加快破城的進度。
畢竟攻下彭城后,可以遇見的是后續(xù)依舊還有幾場大戰(zhàn),對手更是歷史留名的文丑袁術,王政實在不想大軍在彭城遭受太大的傷亡。
尤其是攻城戰(zhàn)...
若是是由那些冰冷的器械造成的損傷,可是全無經驗貢獻的入不敷出啊!
一旁的眾將也同樣不滿意目前的進度,吳勝瞪圓了豹眼,想要帶著天誅營主動請戰(zhàn),卻被王政直接一腳踢的悻悻閉嘴。
老子連天軍都不舍得用,你他妹的還讓我上天誅營?
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這時,一旁的徐方思忖片刻,似是有了想法,主動站出來提議道:
“將軍,如今情勢,末將覺得,是否可用知勝之三解之?”
知勝之三?
聽到這話,眾人皆面露茫然,齊齊望了過去。
沒辦法,于禁、潘璋和禰衡如今都不在場,剩下的將官有一個算一個,全是文盲大老粗,甚至包括王政在內。
王政干咳了聲,心中同樣不解,不過為了維護自家威嚴,面色倒是不顯,只是頷首示意徐方繼續(xù)說下去。
徐方自也清楚這群同僚是什么貨色,倒也不賣關子,連忙出言解釋:
“孫子兵法有云,知勝之道,五者也。”
“知可以戰(zhàn)與不可以戰(zhàn)者勝,識眾寡之用者勝,上下同欲者勝,以虞待不虞者勝,將能而君不御者勝。”
“其中第三,便是上下同欲者勝!”徐方朗聲道:“既如此,以末將遇見,不如反其道,令其上下者不同欲,便可致其敗?”
“上下者不同欲?”
王政沉吟了會道:“你的意思是,對面的郡尉、都伯這些將官或許想著死守,但兵卒未必如此;即便將士同心,那些民眾,城里的望族,豪紳也未必如此,所以,策動他們出現內亂?”
“將軍,正是如此。”徐方道:“便如之前蕭縣人誤以我等是兗州軍而不戰(zhàn)而降,那我們不妨便繼續(xù)扮做曹軍,以屠城威逼,或可令其中貪生之輩因俱死而請降。”
“唔,是個法子。”王政認同地頷首,隨即笑罵道:
“那你可以說的直白點嘛,孫子兵法里那句“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豈非更貼切嗎?”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聽到這話,徐方卻是一怔:“倒是微言大義,但...”
望著王政,徐方欲言又止,有些遲疑:“末將在孫子兵法里,似乎未曾看到這兩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