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過程中,王政假寐一般靠在扶椅上一會,又開始扒拉著地圖,思索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以及應對的細則。
若是我軍攻城時,東海的陶謙出兵相援,甚至來攻彭城,開陽,當如何?
又或是文丑的那支兵馬,這時湊巧進犯開陽,那是召回眾將回馳,還是直接放棄?
同時,若是分兵,每個城池最多可派出千人左右,若是攻陷耗時日長,又當如何?多久算長?
一樁樁,一件件,令王政全神貫注陷入了長考,連午時過了都忘了就食。
這倒不是他這新主刻薄寡恩,而是此時相府內的那些婢女仆從們,早被王政吩咐過,未得親兵召傳不得入內。
故此,便是有那想討好的,發現了新主子肚子餓了這等大事,也不敢違令,深怕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畢竟,王政年紀雖輕,面對普通人時也很少擺架子,總是笑呵呵的,但這才過幾天啊?
沒人會因此就立刻忘記了他的身份,以及手中掌握的東西。
那是一言可決定萬人生死的權柄。
......
門外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聲聲急促而沉重,終于讓王政從沉思中醒來。
保持同一個姿勢有些久了,即便沒有產生酸麻感,王政還是習慣性地伸展全身筋骨,撐了撐腰。
在骨骼的摩擦聲中,他對著眾人頷首,先望向徐方:“募兵進展如何?有多少數目了?”
“不算踴躍。”徐方斟酌著句子道:“不過比起之前幾次要好多了。”
“五日來也共募得九百余人,俱是城內的窮苦漢子,身家清白。”
才一千人不到?
這個數字讓一旁的眾將或是失落,或是不滿。
畢竟,以彭城三萬多名青壯的總數而言,這比例實在有些低啊。
說不算踴躍,都是委婉了。
“不錯。”王政倒是不以為意,面色平靜,反倒再次叮囑了幾句:“重要是全憑自愿,無論以情動之,以利誘之,皆可。”
“切不可以力威逼,不可在徐州再拉壯丁!”
“喏!”徐方重重點了點頭:“將軍放心。”
“你辦事我自然放心。”王政露出笑容,勉勵道。
這個數字他確實能接受。
畢竟,別說自家這個黃巾的負面光環,便是此世其他諸侯,募兵要是全憑自愿,也不可能有太大成效。
說起來,彭城已算是托了曹操的福,既有仇恨,又有窮頓,否則這總數恐怕還要再砍一半。
王政一邊思索著調用的兵力數目,一邊把地圖向前一推,招手道:“且來看看。”
眾人紛紛應諾,圍了上來,一見這地圖便大都領會了王政的意圖。
徐方主動發問:“將軍是想商議下步行止?”
“不錯。”王政在彭城的四周虛劃了一圈,道:“如禰先生言,咱們如今可謂群敵環伺。”
“而從開陽出發至今,也有近月時間了,需得盡快取下彭城全國,同時連接兩郡!”
他終于還是決定冒險,分兵兩路,同時攻取四座縣城。
天公將軍都做出決定了,眾人自不敢有意見,何況任何時代,武將升官發財本就要靠戰爭,再說之前張昭說那些話時,眾人也都在場。
這幾座縣城要么有金礦,鐵礦,要么便有鹽礦,他們自也是見獵心喜。
“末將愿為先鋒。”張饒立刻昂首出頭,主動請纓。
短時間接連得到王政的贊賞認可,令這位前任的黃巾渠帥如今積極的很,亢奮如打雞血般。
“張少校聞戰而喜,勇將也!”先溫言夸獎了句,王政旋即解釋道:“不過這次本將決定兵分四路,倒沒什么先鋒之分。”
“張少校自然獨領一路。”王政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