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失職,請將軍責罰!”
書房內,親兵隊長神情惶恐地說完這句話,便匍匐在地,頭也不敢抬。
他是從趙縣開始就跟著王政一路走到現在的老人了,人既忠心,也算能干,因此才能成為親衛,負責王政的住宅安保,時常伴其左右,要說熟悉了解,恐怕比起霍姒、吳勝也不遑多讓。
故此,他也看到了太多發生在王勝身上的神異,內心里是真覺得王政是黃天化身,天命所歸。
所以王政一露出不滿之意,親兵既不出言解釋,也不乞饒恕罪,立刻就先自請責罰了。
將軍既覺得俺錯了,那俺便是錯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軍漢,王政真是哭笑不得。
他確實有些惱火。
弄清了來龍去脈后,從本心來說,王政可以理解。
在親衛看來,郭益既當了自己的官,便也算是一家人了,送來了一個手無縛雞的弱女子,便以為是討好將軍的,于是沒等自己同意便放人進來。
但有的事,不是他以為的。
首先,這些豪族與自己可不是一條心,別說那郭益,便是張昭,王政現在也不敢放心。
其次,弱女子就不能殺人了?就沒有威脅了?
當然,最大的問題,還是沒得自己同意,將一個陌生人放入了自家的府宅!
王政這段時間心心念念的,都是軍情、軍務,所以單憑最后一點,便讓他立刻勃然變色。
“如今正逢戰事,本將在哪里,哪里就是軍營帥帳!”王政呵斥道:“昔日周亞夫之細柳營,九閽帝子亦不可不告而入,尚需遣使傳符,這才是一支強軍該有的森嚴法度。”
“怎地到我這了,竟是如此空虛,門戶大開一般任人出入,爾等就是這么回報我的信重嗎?”
“將軍,小人知罪。”聽到王政解釋緣由,親衛也是后悔不迭。
“念爾等初犯,明早自去各領五十軍棍,扣餉三月,若有下次,定不輕饒!”
“喏!”
......
待親兵喏喏退下后,王政才將視線回落到那個女子的身上。
或者準確地說,是個女孩。
當他愕然問道“你是何人”時,她便已第一時間俯首在地,其后王政對那親衛的一番疾言厲色,更是懾地她瑟瑟發抖起來。
郭益送個女子來,是單純地討好獻媚,還是另有企圖?
心中一邊思忖,王政一邊溫言道:“抬起頭來。”
剛才驚鴻一瞥,他其實只看到了對方的身材嬌小,便發覺不是府中婢女,臉都未曾看清。
那女孩螓首一揚,露出一張巴掌般的小臉,此時猶自掛著驚懼,像極了一只被猛獸盯上了的小動物。
她怯生生地道:“將軍饒命!”
說著,又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一動也不敢動。
這...比霍柒也沒大幾歲吧?
見她韶顏稚齒,再加上身量未成,王政只得再次寬慰道:“本將方才動怒,與你無關。”
“莫要害怕,且起來說話。”
“是。”聽到這話,女孩兒偷偷地抬起眼,飛快地溜了他一下,見他一臉和顏悅色,似乎所言不虛,終于直起了身子。
這最多一米四吧?
仔細一看,王政愈發無語了,隨口道:“你先把器架、竹簡收拾一下。”
這是他憑借后世經驗的有意為之了。
看這女孩如今驚恐萬狀的模樣,與其多言安慰,不如先當做無事發生,讓她做事轉移注意,反倒更易讓氣氛緩和。
“是。”
女孩柔柔地應道,便走了過去,用粉嫩的小手將滿地雜亂開始一一歸整,過了好一會兒,屋內重新整齊時,女孩情緒似也穩定了不少。
趁這會功夫,王政也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