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一大塊的綠,仿佛立體的翡翠般閃耀著幽冷的光。它們粘住陽光,讓熱從尖細的芒透過空心的稈直達根部。
為求生存,草猶如此,人何以堪?
策馬踏過一個個村莊,看著這一幕的王政不由暗生感慨。
從瑯琊返回后,王政和他的軍隊都迎來了一段難得的平靜。
禰衡和于禁搭配之下,效率倒是很快,一路看來,偶爾能看到曾經一些天輔兵的熟悉面孔,他們如今成了民事的官,穿梭在耕農之中。
連續查訪了幾個時辰,馬蹄的的,一行人由鬧至靜,來到了一處河畔。
此時正有幾個婦人光著腿兒在河中浣衣,她們只顧忙碌,或是同伴間嬉鬧說笑,似是渾沒注意附近多了一群陌生人。
既然對方沒發覺,王政等人自不愿擾民,一行騎人一晃而過,到了河另一旁停下休整。
舉目轉望,見鄉人俱都恬然自得,禰衡自也大有成就感:“此情此景,實乃應天合人,頗為和諧啊。”
“戰事之后,不到三月,便有百姓安居之像。”王政看著禰衡目露贊賞:“此乃先生之功也。”
“高帝嘗言,籍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為我擒也。”禰衡笑道:“可見臣若要立業,必擇明主,今日開陽有此局面,此皆主公之功也。”
聽到這話,王政眼神有些古怪地看了眼禰衡。
你可真是個怪胎啊,同時代的名士都是自比張亮,你卻以范增自居?
“不過主公。”卻見禰衡這時忽的話鋒一轉,道:“吾等居安亦要思危啊。”
“思則有備,有備則無患。”
居安?
哪里來的安啊?
王政無奈地看了眼禰衡,卻不好解釋。
如今自家看似局面好轉,沒有之前的四面皆敵,可禰衡哪里知道啊。
他的鄰居已經從一個老好人陶謙(三國演義印象)變成了漢昭烈帝劉備,當真是嗚呼哀哉。
關鍵是....這哥們還有兩個開局就被捆綁的結拜兄弟,萬人敵的關羽張飛啊!
在王政這后世人看來,這三兄弟可比什么袁術孔融文丑陶謙四方加起來還要難搞啊!
一想到這里,王政就有些牙疼。
即便這兩月來風平浪靜,潘璋那邊亦沒出現波動,王政卻還是不敢一日放松,聽到禰衡這話,雖心中不認同,卻還是問道:“那依先生之見?”
“主公之前已令徐方去攻占彭城剩余三縣。”禰衡笑道:“既如此,何不順便去打開西面的通路?”
西面...
遙望天邊,王政若有所思,不由劍眉一揚:“先生說的是兗州?”
“準確來說...”禰衡點頭稱是,又補充了一句:
“是泰山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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