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青州王御寇乎?”
“你我既為盟友,不必如此拘禮。”
“王刺史,可否策前幾步?”
王政不解其意,不過從袁術的稱謂來看,加上語氣十分親近,既如此,他倒也不好說什么,便點了點頭,直挺身子走去。
此時袁術也坐正了身子,又細細瞧了王政好一會兒,嘖嘖稱贊道:“真是少年英武,卓爾不凡啊。”
“無怪乎當日臨淄一面后,閻象在本侯這里時常稱贊,更評語‘勇而有威’,大善,大善啊。”
“見到御寇乃知后生可畏。”說到這里,袁術嘆了口氣,道,“本侯方覺日月若馳,老將至矣!”
他嗓音柔和悅耳、斯文平淡,又語調輕緩,雖然才見面就贊不絕口,更直接對王政以字相稱,卻全沒有突兀之意,反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州牧春秋鼎盛,正是成就功業(yè)之時。”王政客套了幾句,旋即道:“政此行西來,面見尊者,徐州百廢待興,實在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好在前番新得一郡,盛產人參,還望州牧笑納。
”
“你這后生,就是禮節(jié)多。”袁術呵呵一笑,順手接過他的禮單,看了兩眼,道:“泰山人參可是好東西啊,哎呦,還有白酥梨啊...這可是徐州豐縣特產,貴為貢品,天下聞名,本侯昔日為中郎將時曾吃過一回,至今猶在回味...”遞給先前傳話的太監(jiān),攜了王政的手,笑道:“御寇深知吾心啊。
“此食饗之禮,正合吾口腹之欲。”
招手叫眾人過來,一一介紹。
此時正是袁術的鼎盛之時,手下文武極多,不過王政表面上客客氣氣,眼神卻在殿內左右不斷顧盼,每見一人,未聽名諱,先看長相,全然一副以貌取人的模樣。
只是始終沒聽到那個極為期待的名字,不免令他大為悻悻。
靠,都是無名小卒啊。
吾的公瑾兄呢!
袁術雖沒留心到他的異樣,可文武群臣卻不少人看出王政的敷衍,只以為是此子少年成名,心高氣傲,不曾把他們放在眼里,登時便不少人在心中暗罵豎子不已。
“州牧帳下人才濟濟啊。”眼見袁術都介紹完了,王政終于沒忍住,問道:“額,這都...到齊了?”
“除了伯符忙于軍務,此時不在壽春。”袁術笑道:“本侯帳下英才,皆匯聚于此。”
“怎么,御寇。”終于發(fā)現(xiàn)王政有些失落,袁術調侃道:“莫非與伯符一見如故,不見道他,心有失落?”
“哈哈,不要緊,你既然來了揚州,早晚都能見到了。”
誰要見那個裝筆貨啊。
王政干笑兩聲,不過從目前來看,袁術還是很抬舉他的,你敬我一吃,我自然敬你一丈,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也回敬般地抬舉了下孫策:“伯符兄才是真正的少年英才,政不如矣。”
“不過此等英才,若無州牧這等伯樂,亦是赤金藏于沙礫,難放光彩。”
他們說話的功夫兒,無數(shù)美婢花蝴蝶般地穿梭于宮殿內外,一壇壇美酒盡數(shù)端來。
隨后歌女、舞女、樂師,由太監(jiān)引著進點,先向袁術行了禮,旋即退到角落,撥弦調樂,一時間,入耳絲弦靡靡,放眼裙擺旋舞,滿目如煙秀色。
待酒宴擺好,袁術拉了王政的手,叫他坐在自己身側,對眾人笑道:“各位,自請入席罷。”
宮殿闊大,便是百人齊聚依舊顯得有些空曠,席位擺的都比較靠前,殿門口往上空了一大片,歌女舞女便紛紛在內官的指示下齊齊往那處挪。
袁術對王政道:“不知你今日來,也趕巧了。在座諸位皆為本侯起兵多年來的老兄弟,本意今日小聚,索性并在一起。盡是自己人,無需客氣。”
他先端了一杯酒,淺淺喝了口,道:“諸位,且滿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