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長驅直入時,只為殺敵,便如利劍直入一般,斬首雖多,只是兩軍交戰人馬混亂,即便有系統在手,王政既要殺敵護身, 還要顧看全局,終究腦力還是凡人,做不到分心三用,不知不覺間,自家的部曲也分散零落了。
既是為求速勝,所謂的一盞茶時間盡誅敵人, 其實可能性不大,王政要做的, 反而是逼廣陵郡兵心自潰。
所以這第二次深入敵陣,沖鋒不為殺敵,主要精力放在了匯合陣中己軍上。
王政清楚,即便敵軍有埋伏、援軍,可此時正面相撞的兩支前鋒,人數上卻是大抵相當,王政這邊甚至還有不少兵卒。
一旦讓對方發現,這樣的情況下,自家損失遠少于他們,立刻便會軍心動搖。
果然,這般沖出、殺出、再沖入,不多時,他將八百多人馬再聚集時,對面立刻出現了騷動。
“昔日漢軍屠我黃巾如羊。”
王政避開三四支交叉刺來的長矛,猿臂舒展,拽著槍身把一個敵將拉過來, 暴喝一聲, 直接將其夾在胳臂下,旋即神劍梟首, 冷笑一聲,領著對方的頭顱,再次開動“說服”天賦:
“今日吾斬漢將亦如割草!”
“黃天當立,豈不快哉?”
兵卒聞言,軍威立振。
相比氣勢如虹的天軍,廣陵軍的士氣頓時為之一挫。
他們來時已知這一路的人馬正是騷亂徐州的青州黃巾,甚至連對方的人數,主將都一清二楚,本是帶著極大的信心而來,可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倉皇、不知所措,更難以置信。
千騎對五百余騎,加上一些兵卒...
官軍對黃巾賊寇...
結果,這才過多久,自家已折損過半,對方卻看似毫無無損...
黃巾賊寇,何時這般勇悍了?
甚至有膽小的落馬跌倒,雙股戰栗:“妖法, 這定是道人使的妖法...”
話音未落, 一個鐵騎兵催馬趕到, 微一俯身, 輕巧巧砍掉他的腦袋;回馬抓住落下的頭顱,學著王政一般高高舉起,隨軍同呼:“吾殺官軍,如割草矣!”
當此時,廣陵軍騎兵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大潰,已不成軍。
王政用了種種的手段,激發了士兵的勇氣,士卒們可以盲目、可以興奮過頭,做為主將的他,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他可以激發本就悍不畏死的系統兵直接視死若無物,只要死的有價值。
卻不能真的坐視他們去死。
因為怒可以復喜,慍可以復悅,亡國尚可圖幸,唯死者不可以復生。
殺戮不可嗜好,生命的本身更值得永久敬畏。
感到了廣陵軍的潰退,他反而制止住天軍們想要繼續追擊,只命堅持丘陵地帶至今的副官,帶著百余騎繼續驅趕敵人。
戰場上軍隊一旦潰逃,即使沒有追兵,想再聚攏、勒令部屬,也要費很大的功夫,有個一百多騎兵,盡誅敵人或許不足,防其掉頭再來,已是足夠。
......
前敵既破,唯剩后部。
王政立刻轉變馬頭,帶著剩下的七八百人,疾速馳援身后的中軍。
此時的中陣正陷入苦戰,王政將最精銳的騎兵和天誅營盡數帶走,剩下的古劍帶著天軍和敵人已交戰多時,互有死傷。
大約已有千人突入了天軍的槍戈陣中,多為步卒。
眺目全場,此時左右兩路皆在激戰,右邊面對的廣陵軍中,大約兩千人,其中亦有不少騎兵,近半已突入了天軍的槍戈陣中,此時古劍亦在那邊臨陣指揮,卻隱隱有落入下風的趨向。
左邊則基本全是步卒,亦有兩千左右。
那是去馳援左邊,還是助力右邊?
心念電轉,王政頃刻有了決斷,天誅營固是精銳,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