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步時,隨著敵將一聲號令,密密麻麻如蝗般的箭矢,破空襲來。
好在眾人馬上,皆有簡單的防具,繞是如此,短短數十步的距離,已有數人落馬。
巡弋側翼的廣陵軍騎兵匆匆忙忙地調集上來,試圖阻擋住王政等人的沖鋒,好給步卒結陣調整的時間。王政眺目觀看,迎上來的廣陵軍騎兵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大約三百人。
心知士氣可鼓不可泄,一旦被來敵纏住,沖鋒的勢頭遭到阻止,轉望左右,他哈哈大笑,口中喝道:“速戰速決!”
將旗卷揚,四百余騎兵散而復聚,分成三支。最大的一支約有二百來人,王政親帥,直撲敵人騎兵陣;剩余兩支支由親衛率領,分成小股,從左右側插入敵人左陣。
.....
敵人的騎兵之多,遠初王政的意料。
再次接陣后,聽著耳畔一些熟悉的口音時,他終于發現了,說是廣陵軍,其實更應該以平原軍來稱呼。
這些是劉備從青州平原帶來的人馬?
心念之間,發現這是昭烈的嫡系人馬,王政愈發戰意高漲,呼嘯之間,直接將敵人打地手忙腳步,同時兩旁親衛帶領的鐵騎兵們也順利插入了兩翼。
兵戈交擊、戰馬沖撞的聲音,霎那間蓋過了步卒陣里的戰鼓聲響。
近千斤、甚至千余斤的戰馬,疾馳著互相沖撞的力量,是非常巨大的。騎術不好的士卒,一撞之下,就有墜馬的可能。上千人刀劍、槍戈齊舉,就如兩個碩大無比的刺猬,每一刻,都有雙方的士卒負傷、戰死、墜落。
無論是王政還是天誅營,都算是體質過人,即便連夜廝殺,體力卻依舊足夠堅持很久,可他卻忘了。
三級騎術可以充分發揮戰馬的能力,卻改變不了它的本質。
騎乘者超凡,可乘馬終究還是凡物。
再次蕩開兩支刺過來的長槍,神劍回轉一圈,又斬殺兩人,王政正欲繼續策前,卻在此時,只見胯下戰馬驟然一聲嘶鳴,緊接著王政便驟然感覺失重。
什么情況?
王政差點掉下馬來,急忙抱住馬脖子,使個蹬里藏身,卻終究前勢中斷,身姿更是不穩,同時間,一個敵將趁機襲來,長槍橫刺。
媽的!
王政雙眸一冷,直接以手撐住馬鞍,翻身跳將過去,人在半空神劍已是劈將而下,直接將那敵將斬的人首分離。
凄厲地慘呼聲中,鮮血泉涌而出,漫天揮灑。
王政臉上卻毫無喜悅之情,看都不看那尸體一眼,直接扭頭回顧。
剛才那個情勢,身姿不穩,不好擋住那人的一刺,他固然是避過了,可本就力竭的坐騎卻是躲不開了。
在那敵將慘呼之時,坐騎同時也發出了一聲悲嘶。
看著軟綿綿跪倒在地的戰馬,王政眼中閃過一絲痛惜。
它雖然不是什么類似的盧,赤兔這等名騎,可終究與自己相伴多時,彼此早有了感情。
殺吾一馬....
我要你們全軍陪葬!
下一刻,憤怒的咆哮化成巨龍一般,直沖云霄。
“此戰,不納降!”
“給我殺,全殺了!“
.....
隨后戰況的發展,沒有再出現變數,王政也不再尋馬換騎,直接闊步縱橫,逢敵便斬,見人就殺,天誅營隨同配合,半個時辰不到,左軍全軍潰退。
前鋒,左路皆散,剩下的右路人馬獨木難支,不久之后亦同樣潰逃。
若按常理,王政本該繼續行前面的戰略,虛張聲勢地追了幾步,放開包圍,任其撤走,以免追的急了,再被其反咬一口。
可此時的他早被憤怒沖昏的頭腦,直接親自帶人追擊,尤其是左路的平原人馬,直殺到旭日東升,紅霞燦爛如云時,才返回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