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豨此人...”
談到泰山群盜這個話題,王政不由心中一動,望向徐方:“你回返彭城前,可曾見過?”
要說起來,當時同意于禁去說降之后,王政便直接率軍前往揚州,其后也是從書信中得知結(jié)果。
但書信寥寥數(shù)語, 自不可能讓王政得知太多,如其中過程,乃至昌豨的秉性,能力,他至今還是一無所知。
這倒也不是托大。
雖對昌豨這位巨寇一無所知,但王政卻清楚于禁其人,自入天軍以來,于文則所表現(xiàn)出的性格特點其實有些矛盾,一方面持重求穩(wěn),一方面卻又因立功心切,偶爾亦會行險一搏。
而在招降昌豨這事上,其關(guān)鍵點,便在于這是于禁主動提議,甚至要親自操辦的!
在王政看來,既如此,這便說明其一,在招降昌豨一事上,于禁是有一定把握的,否則他不會這么積極,更要大包大攬。
其二,昌豨必然不是什么無能之輩,若是其人乃至其兵馬的加入,不能讓王政的集團實力得到增強, 那就算不上什么功勞了。
于禁又何必要討這個差事?去舉薦昌豨?
當然,一個陌生人干系自家其他事關(guān)重大的抉擇、謀劃時, 即便心中篤定, 王政還是想要先去了解一下。
而大多數(shù)人想了解一個人,一般都是先通過側(cè)面,再去正面。
“于少校帶此人回開陽時,辦過兩次筵席,末將恰好在場。”徐方何等聰明,一聽便知道王政真正問的是什么:“此人性格豪爽,是條漢子,唯有一點...”
“嗯?“王政顧盼問道:“如何?”
“和禰先生是一類人?!毙旆匠烈髁艘粫?,似在斟酌措辭,旋即冒出這么一句來。
王政一怔,旋即啞然失笑,伸手指著徐方,無奈地感慨道:“你啊...”
他明白徐方為何要斟酌了。
不管如何,昌豨如今也算是和徐方同殿為臣,以徐方慎言慎行的性格,即便此時堂內(nèi)僅他和王政兩人,亦不欲背后對同僚、袍澤口出謗言,故才這般委婉地告知王政, 這也是一個恃才傲物之人。
“唔, 若是有才, 驕矜一些倒也無妨。”王政想了想, 笑道:“本將自問,容人之量上,尚足稱道?!?
“也有不同之處?!毙旆较肓讼?,又補充道:“自矜更合適些。”
也就是說自視過高,卻不像禰衡那么目無余子?
“如此甚好。”想到禰衡那副用鼻孔看人都嫌角度不夠的德性,看了眼徐方,王政扶額,一副吃不消的模樣:“禰衡這類人,咱們隊伍里最好別出第二個了。”
“本將倒也罷了,萬一哪天這廝嘴巴太欠,令其他人徹底下不了臺,也難辦啊?!?
“確實?!毙旆酱鬄檎J同,連連點頭。
兩人又對視一眼,同時忍俊不住,哈哈大笑出來。
笑聲一高一低,如虎嘯龍吟傳出室外,融入沉郁如墨的夜色,在萬籟無聲的彭城中回蕩,下接府中點點燈火,上映蒼穹孤月寒星。
待笑聲停歇,徐方神色一正,建議道:“昌豨的確有能,手下兵馬亦是不少,將軍當日在揚州倒也罷了,如今既回來了,早早見了,既顯看重,亦可盡快折服此人?!?
“我本也想著明日便傳書于禁,讓吳勝領(lǐng)著此人來彭城見我?!蓖跽c了點頭,道:“不過和你這席話后,剛又思忖了下...“
“此人當初主動領(lǐng)著兵馬來投,間接助咱們一臂之力,少費不少氣力盡收泰山,也算有功之人?!?
“又是自矜之人,既如此,倒要示以尊重?!?
“這初會第一面么,就不宜讓其遠道而來拜見了?!?
“將軍要親返開陽?”徐方一怔,道:“那呂布這邊...”
“有你和張昭齊心協(xié)力,呂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