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張角轉世”的光環在身,青州本身又是太平道影響深遠,至今不衰的州郡之一,若不用上,豈不可惜?
當然,王政讓古劍前去聯絡管承、孫夏這些黃巾余孽,倒不是想著直接讓他們幫助自家攻下北海郡縣。
一則,
自古以來,農民軍的最大硬傷,大抵都是在紀律性和裝備器械上不足,這兩點便導致他們面對硬仗和逆風局時,常常表現地極為拙劣。
而毋庸置疑,攻城拔寨恰恰正是歷來戰爭形式中最大的硬仗之一。
黃巾軍亦不例外,從第一次黃巾起義至今,大多數情況下的破城基本都是靠人數硬堆上去的。
而自上一次管亥圍堵孔融遭逢大敗,
大部分蟻附的流民早就一哄而散,現在還跟著管承、孫夏的,自然都是他們的嫡系人馬,便是不談能否攻城,這剛一見面就想著慷他人之慨,讓這些人把老本都掏出來為自家出力,未免太不現實。
二則,便是這些人愿意去攻城拔寨,也有這樣的能力幫助王政拿下北海,那立下的功勞豈不太大了?
王政若是不去厚賞,情理上說不過去,若是封賞,又如何安排?
所以在王政的想法中,其實更多是希望這些人把目前在做的事情力度再大一些,再頻繁一些。
凜冬時節,
無論傍山的孫夏還是吃海的管承,如今都已出現糧秣不足了情況,
這時候他們原本也是計劃要去周邊劫掠一番的。
當然,
之前散兵游勇的情況下,他們的目標更多是鄉村,見大隊兵馬則避,遇小股糧隊便襲,而如今在王政的支援下,卻是可以直接對郡縣一層開始行動了。
騷擾孔融的后方,讓其這個年過的不安穩,疲于奔命,惶惶不安,同時匪患加劇的情況下,自家安排過去的那些軍中內應亦能在短時間有露頭立功的機會,加速對其軍權的分化掌握。
而聽完王政的全盤計劃后,管承和孫夏對望一眼,同時暗松了一口氣。
他二人既然愿意來到下邳,自然是有著投效王政的打算,畢竟這么多年下來,無論是兩人還是跟著他們的那些弟兄,大多也都厭倦了朝不保夕,
東多西藏的日子。
但有這個的想法和念頭,卻不代表會納頭就拜。
以王政目前的表現來看,
在能力上自然勝過了他們的舊主管亥和韓忠,這也表示若是跟著這位“天公將軍”,苦盡甘來的可能性不小。
但能否同患難,乃至共富貴,看的卻是人品秉性,而非能力了。
若是個狼行鷹顧,不念舊情的梟雄人物,那在管承和孫夏看來,入其麾下同樣也會終日惶惶,反倒不如繼續做著山賊海寇了。
最起碼毫無拘束,更不用看人臉色。
王政的秉性如何,兩人自也清楚,不可能在短期內便有結論,不過起碼這第一次見面,對方提出來的要求倒還合理,既沒將兩人當傻瓜看待,也沒有純粹利用的打算。
那自然便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將軍放心。”管承沒口子地應下,連聲道:“咱們這段時間必將北海鬧個天翻地覆,讓他孔融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上!”
“哈哈。”王政笑了笑,又拍了拍手,堂后轉出來一個面帶富態的青年。“這位是糜芳,為本將麾下奔命司的長吏,以后你二人每次行動前,可提前與其溝通。”
又道:“后面若有器械、兵甲上的短缺,亦可直接告知糜芳,由其安排供給。”
糜亦是滿臉堆笑,對孫夏、管承分別拱手,客氣地道:“接下來有勞兩位壯士了。”
“不敢,不敢。”
孫夏畢竟不是本地人,倒沒特別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