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際。
徐州乃是平原地帶,地多山少,王政勒住坐騎,極目遠望,入眼一馬平川,草天皆碧,景色甚美。
更有春風拂面,不覺心曠神怡。
他問隨行的司馬府官員,道:“這校舍周邊的農田,可已經買下了么?”
“方圓百畝,已經全部買下了。最外圍的封鎖線也已經建好。校舍外墻及護校河,近日內就準備開工建造、挖掘。”
買下校舍周邊的農田,為的是封閉校舍。軍校算是重地了,外人不能隨意接近。建筑校舍外墻與挖掘護校河,同樣為的更好封閉校舍。此外,還另有一個用處:外墻的建筑與護校河的挖掘,會按照正規城墻與護城河的比例,加以適當的縮小。講課到攻守城池的時候,可以拿來現場模擬。
校舍在大校場的西邊。眾人繼續前行,經過大校場的時候,里邊傳出喊殺震天。
大校場外圍的農田也早已被買下了許多,如今俱都建有圍墻,列為軍事禁地。王政差不多每十來天,不管再忙,都會來這里看看的。四翼諸軍,天軍主力如今大半在前線激戰,當下留在后方的多為王政麾下五郡諸城的地方守軍。
此時在大校場中操練的,便是其中的幾個千人隊。
雖然為駐守部隊,不及野戰部隊的精銳,但是氣勢依然很足。
王政來了興趣,繞了一圈,來到入口。入口的大門緊閉,門外設置有拒馬等物。圍墻外挖的有壕溝,墻頭上,豎立的都有銳利的箭頭。四角有高高的瞭望樓,挾弓帶箭的哨兵們巡視其上。戒備森嚴。
還沒等一行人靠近,樓上的哨兵當即就喊了起來,王政等人今日都穿的便衣,哨兵瞧不出他們的身份,不久之后,門內跑出兩隊的士卒,全幅披掛,手執長槍,匆匆而來。
王政見狀不怒反喜,在下邳城內依舊如此警惕這是好事,一番示意下,親兵舉起令牌向前大聲道:“州牧親臨!還不速速開門?”
帶隊的都伯上來,檢查過令牌,急忙吩咐士卒搬走拒馬,放下吊橋,小跑著來到王政馬前,行了軍禮,轉身在前引路,引導一行人入了大校場。
同樣的操練喊殺,遠近之時效果卻是截然不同。
遠處聽著聲音很大,最多感覺頗有氣勢,近處時這般滔天喧囂,卻是真正的震耳欲聾。
王政禰衡倒也罷了,司馬府的不少文官,此前既沒上過戰場,亦沒進過校場,如今入了大門,轉過內墻,陡然迎面感受,那山鳴谷應的聲浪,幾乎把他們從馬上掀下來。
近三千人,或者分成隊列,演習陣法。或者騎馬奔馳,操練騎射。左手邊,數百士卒操著木刀木槍,正混戰一處。右手邊,騎兵奔騰,跨越障礙。抬眼看,上千的士卒組成方陣,由數十個教官分別教習,一步一喝,正在練習技擊、殺人之術。
大校場分好幾個不同的區域。除了這些,還有負重的、跑步的、攀高的,許許多多。北邊角落里,有一隊士卒的操練課目,引起了司馬府官員們的注意。
只見大約有三四百人,排列著整整齊齊的隊列,保持立正的姿勢,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四五個都伯模樣的軍官,穿行在隊列之中,時不時踢這個一腳,板那個一下。不知他們已經站了多久,隔得雖然較遠,也看的見不少人大汗淋漓。
三月正午的陽光,還是比較熱的。
“主公,那些人卻是在作甚?”有人猜測道:“莫非是犯了什么錯失?在罰站么?”
王政還沒接話,一旁的禰衡卻代為回答:“他們也是在操練。這叫站軍姿。保持立正的姿勢...”
又有人問:“什么是立正?”
這話倒是問住禰衡了,他也是從徐方口中聽著的,若按字面來理解,立正不過是挺直站正的意思,可這般解釋似乎又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