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道:“大戰在即,所以睡不著,你呢,怎么還不去睡?”
“這船一晃一晃的,哪里睡的著啊。”聽到這話,郭陸臉色不由一垮,有些抱怨地道:“這種腳踏不著實地的感覺,委實太難受了!將軍不覺得嗎?”
“哈哈?!?
聽到這話,黃忠忍俊不禁,這郭陸竟然問他這一個荊州人在船上是否心慌,當真有趣啊,不由失笑道:“怎么,你郭大膽槍林箭雨都未曾退縮,怎么上了船反而覺得怕了不成?”
郭陸雖未進入系統,卻是悍勇無比,上次攻打平壽時,跟著黃忠先登城頭的人里他亦在場,因此每逢戰事便如瘋虎一般,被軍中同僚取了個“大膽”的外號。
“將軍這話說的。”郭陸苦笑道:“沙場之上也同樣怕啊,誰要說不怕死那是假的,不過俺第一天從軍時,便有同鄉的老卒說過,既然人入行伍,那就只能拼命向前,死而后已,怕也沒用,何況天公將軍待俺們這些粗人從來不薄,若是戰死沙場,也會賞賜家人錢糧田地,這條命舍了也是不虧啊...”
“可要是淹死在河里,窩囊不說,還可能什么都沒有,那豈不是白白枉死,虧大了?“
“說的有些道理?!秉S忠沉默了會,旋即溫言寬慰道:“不過這些戰船本都是能工巧匠們做的,后面又經過了校驗,試航,便是在大江大海里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何況這等無甚風浪的內河?”
“你無需有此擔心?!?
“那就好。”郭陸點了點頭,旋即左右看了看,悄悄走到黃忠近前,輕聲說道:“將軍,俺聽說咱們這次走水路,會比早出發的吳將軍那邊更早到達臨湖,是也不是?”
“嗯?!秉S忠頷首:“吳將軍他們雖然比咱們出發早了幾日,可卻要先去豫州,繞道再入揚州,其中花費的時日應該比我們更多。”
說到這里,他側目郭陸。訝然:“你問這作甚?”
“嘿嘿...”郭陸摸了摸頭,笑呵呵道:“那就最好啊,將軍,那么這次可就沒人跟咱們搶了啊,上次平壽要不是他們攻的乃是有內應的那面城門,先登之功本就該是咱們的啊!”
聽到這話,黃忠眉頭不由一皺:“還未交戰,勝負未分,便想著搶功勞了嗎?你當咱們的敵人都是紙糊的不成?”
“那孫策本就是天公將軍的手下敗將,何況他手里的兵馬不也是揚州軍么...”郭陸望了望黃忠,解釋道:“將軍那會還沒入我軍,可是不知道,那些揚州軍的戰力,嘿,和北海的那些官兵們一樣膿包,所以此戰不用打,俺便知道必勝了!”
“你懂什么!”
黃忠輕喝一聲:“將者,乃軍之魂,同樣一只軍隊,若是率軍的將令不同,便可以說是完全兩支不同的軍隊!”
“小霸王孫策的大名,俺在荊州時便曾聽聞,他麾下的揚州軍怎可與爾等在徐州所見過的揚州軍同日可語?”
“何況此戰所在的臨湖、襄安,都毗鄰長江,勝負關鍵很大可能會在水戰,而我徐州水軍新建,無論經驗戰力都是處于下風,竭盡全力尚且沒有必勝把握,爾等若還是這般驕矜輕敵,更是毫無勝算了!”
“你也不想想,若是孫策真好對付,主公為何要親自出馬?”他越說神色越是凜然:“要知面對北海的滅國之戰時,主公可也不曾親往啊?!?
郭陸雖然還是有些不信,不過見黃忠變了臉色,自然不敢再出言頂撞,唯唯諾諾,連連稱是。
此子難成大器...
見郭陸明顯口服心不服,黃忠微微搖了搖頭,若是只有匹夫之勇,那郭陸恐怕一輩子也不過是個馬前卒了,正待再說幾句,這時從一邊的河面上傳來了一個聲音。
“天軍五部黃忠將軍可就寢了?”
這聲音很陌生,黃忠向船邊探出身去,大聲道:“黃忠在此。請問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