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無奈的扯起嘴角,硬生生道:“我……我和這家沒關系,你們進去討債就是。”
“胡說,蘇家瞎婿,怎么可能沒關系,覺得我們好騙是吧?”
“沒錯,把他先綁起來,咱再沖進蘇家,討個說法。”
“對,綁起來!”
陳長安:“……”
幾經反抗無效,他被群眾押捆住,轟開蘇家大院緊閉的門庭,最終,作為家主的蘇青棠嘴里連連唾罵著孽子孽子,十分肉疼的把準備好要搬的整整五馬車家當和錢財部賠償出去。
秦芙蘿在旁邊緊咬銀牙,攢蹙著秀眉,欲哭無淚。
蘇婉秋倒是沒什么情緒觸動,至于老二蘇婉青,親眼看到自個的胭脂水粉遭到大媽們瘋狂搶奪,跳腳埋汰:“哥是個傻子吧,巴山劍派怎么教的?”
又瞪向陳長安: “都是因為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咱家大門緊閉的,你不會說里面沒人嗎?”
陳長安:“……”
“砰!”
正嚷嚷間,鼻青臉腫的朱家文被人從外面推搡進來,狠狠摔了個臉著地,四名身穿差服,腰挎樸刀的漢子緊隨其后,為首的是個虬髯濃眉的男人。
他們還押著另外三三兩兩蘇家的丫鬟仆役。
“啊,家……家文,家文你怎么啦?”
看到相公遍體鱗傷,蘇婉青花容失色,慌慌張張跑過去攙扶。
虬髯濃眉自稱趙剛的男人爆喝:“哼,蘇家好大的膽子,明明已經貶到外城而且門上張貼有戶部的封條,竟還敢居住,簡直不把大閔律法放在眼里。”
角落中的陳長安往蘇婉秋旁邊挪了挪,低聲道:“咋……咋回事,他去外面干嘛?”
蘇婉秋輕翹秀眉:“母親和二姐不想搬到外城去,于是拉著家人躲院里等你查出長寧公主的案子呢,但家中之前經歷過一次抄查,所剩食物不多。”
“所以今天家文帶著幾名丫鬟偷偷出去準備采購些回來,看樣子,是被京兆府的捕快逮住了!”
“額……”
陳長安聽完才想起昨天岳母與老二巴結自己的時候,好像有提到說是府上最后的口糧之類的字眼,唉,真夠倒霉的。
對方是京兆府,與三司扯不上關系,賣面子肯定行不通,按照大閔王朝的制度來算,前者類似于城管,后者是正兒八經的公安。
不過,低頭看眼手中蘇家恢復內城戶籍的圣旨,似乎也沒賣面子的必要。
蘇婉青把朱家文攬進懷中邊哽咽邊呼喚幾聲,見他昏迷過去不省人事,未禁惱怒:“想干什么,毆打大閔子民嗎?我要到府衙去告你們!”
幾人一聽,相視而笑,領頭的趙剛憤怒的口氣:“哼,告?去啊,你去告個試試,蘇家幾天前就被女帝陛下貶到外城,還敢偷住,這可是死罪!”
“別說老子只是爆打姓朱的,就算當街砍掉都無可厚非。”
“我……”
蘇婉青聞言,梗直的玉頸無可奈何的縮回來,抱緊朱家文垂首掉淚,卻是半個字都再說不出,秦芙蘿同樣嚇到了,沒錯,現在的蘇家是偷住在內城的,要是給抖出去,又落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蘇青棠苦笑著摸摸兜,想起部的銀兩和值錢的東西已經賠出去,現在沒有半點可以用作打點的物什。
他只得扯下老臉湊近賠笑道:“幾……幾位官爺,都是誤會,誤會,我們正準備要搬出去呢。”
“放屁!”
趙剛根本不給面子,直接破口大罵:“按照規定,最遲昨天你們就應該搬出去,分明是無視我大閔律法,必須嚴懲。”
略作停頓,又變換表情道:“不過,蘇青棠,你之前做過皇家衛隊長,咱們算是同僚,而且當時的官職還比我大呢,這件事給個四百兩,我們兄弟幾人當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