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讓京兆府的人捶打捶打,哼!”
說著從紋繡荷花鳳凰的錢袋里面不多不少摸出恰好九兩銀子遞過:“去叭!”
“好嘞!”
陳長安接過瀟瀟灑灑的原路返回到八仙居門前,九兩銀子丟出九朵白花當啷撒在幾名伙計腳邊:“八兩是他們的飯錢,剩下一兩來份紅棗糕。”
“好嘞,您等著,馬上就到!”
伙計們再沒有剛剛的囂張氣焰,立刻擺低架勢唯命是從恭恭敬敬。
蘇婉青舉起小手手走過去沖腦門一巴掌:“說誰沒錢呢,說誰是長安城里面的混子戶呢,說誰吃霸王餐呢。”
嚯,這臭脾氣,發泄起來三連射。
除去撿到銀子跑前臺結賬并且順帶打包紅棗糕的那位,剩下幾名伙計都低頭垂脖接受蘇婉青的批評喝罵。
窩在里面的蘇青棠與秦芙蘿聽到飯錢付清的天大好消息帶領三女兒蘇婉秋昂首挺胸走出來,擠攢著眼珠子恨不得用上下眼皮夾死八仙居的人,高聲嚷喧。
“你們這些個人,剛剛說什么來著,說我沒錢是不是,啊?也不看看我穿的這些個衣服布料,像是沒錢的主兒?”
“還想把我賣的那些個胭脂水粉金銀首飾部抵押,你抵押個試試!”
“……”
“……”
陳長安聽著耳膜嗡嗡響,煩躁的不行,前世的大媽跳廣場舞恐怕都不及今生這位岳母批斗人鬧騰。
為落個清凈他主動到八仙居里面去拿紅棗糕并順帶把女裝換掉,并刻意待了十幾分鐘,未曾想再次出來的時候秦芙蘿還在雙手叉腰唧唧歪歪。
搖搖頭嘆口氣,陳長安繞道至馬車旁邊,雙手捧著紅棗糕遞近到車簾外。
長寧隔簾疑問道:“不一起回去?”
陳長安無中生友:“我這邊有個熟人,陪他逛逛街。”
“好!那我先走嘍!”
說著長寧朝外示意,車夫駕車轱轆轉響,往坊街北邊而去。
陳長安目送著漸行漸遠最后直至消失,回頭看向在八仙居樓門前進行思想道德教育的一家人,心想小舅子呢?倘若那位拔劍殺狗的白衣劍俠在,吃霸王餐倒也不是不可能。
靜待作為岳母的秦芙蘿罵的口干舌操,他這才插嘴:“害,大半夜的不就是些小事嘛,咱還是趕快回去休息吧。”
聽二女婉青說,這次的飯錢是陳長安給付的,嗯……不錯不錯,秦芙蘿態度良好的給面子道:“行,有賢婿說話,不跟爾等一般見識,回家!”
你都霍霍半個時辰了好吧,陳長安暗地里吐槽。
這時,蘇婉秋,秦芙蘿,蘇婉青,蘇青棠目光都直勾勾的看過來,眼中神采流動各不相似,卻又異口同聲道:“你……你能看見了?”
“對啊,我現在……”
“啊!”
擺好姿勢準備要向世界宣布重獲光明的陳長安眼球與腦仁連接的那根神經突然瘋狂跳動起來,緊接著一股劇烈疼痛直襲身。
槽,待機時間到了。
他雙手抱頭在地上來回打幾個滾,用最快的速度拿出布條遮住雙眼,語調慘兮兮:“不……我什么都看不見。”
“我還是從前那個瞎子沒有一絲絲改變。”
蘇家眾人:“……”
……
此時升平坊的悅來客棧中的某間屋子里,有個身材頎長穿件黑色寬松長衣,腰間掛配把細彎長刀腳踩木屐的男人,正站在推開后能正對大陽宮方向的窗戶前眺望著。
身旁站立兩名身段妙曼楊枝細腰不盈一握的女子,她倆挽著同樣的富江發髻,穿著同樣的大和緊束裙衣,同樣的瓜子臉同樣的不施粉黛卻白皙立體,明媚撩人。
站在窗前的男人依舊背對著,開口道:“晴子,櫻子,你們兩個覺得,這大閔如何,長安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