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萬里慌慌張張的穿好衣服,心亂如麻,當然不免還有針對金夫人的憤怒,沖驛卒喝令:“把人帶到正廳來。”
“還有還有,傳話給馬師爺,張貼出去的關于我查出石橋鎮連環殺人案兇手是里正的公告都撤回。”
片刻后,小驛正廳中,五花大綁并且昨晚挨過板子隱約可見有淤青縱橫的里正與金夫人同跪案前,彭萬里盡量壓制著憤怒昂首挺胸擺出作為縣令應有的氣勢。
只是當看見坐在旁邊小木凳旁聽的陳長安立刻雄姿折減過半,尷尬起身:“陳……陳大人,要不您來審。”
陳長安安靜嗑瓜子:“你來!”
“好……好的!”
彎腰坐倒下去,他手掌充當驚堂木啪的拍在桌案,斥問:“金夫人,為何要欺瞞本官陷害里正,知不知道這是殺頭的罪過。”
“還有你,里正,既然不是殺人兇手,為何會有杜明聰的玉扳指。”
“我……”
“彭大人……”
二人同時開口。
彭萬里指住金夫人唾沫星子亂濺:“你先說。”
后者垂首低聲:“彭大人,因為我……”
戛然而止再無下文。
彭萬里氣的罵娘:“叫你說又不說,想干什么?”
“我……”
金夫人繼續保持結巴,她總不能回答陷害里正是怕查出自己與一眉禪師睡過,婦道人家的要臉不?
都是受害者欸……陳長安扔掉手中瓜子皮起身:“彭大人,關于為何金夫人陷害里正其中關系很是錯綜復雜,待我稍后詳細闡述。”
“好……好的陳大人!”彭萬里低調謙卑的拱手,再沒之前老子查出真相比烏衣衛不知牛逼多少倍的優越感。
“嗯!”陳長安點頭。
金夫人不動聲色的朝他斂眉,擠露出個甜蜜微笑以表示解圍之情。
陳長安比她還能不動聲色的避開,金夫人明顯屬于不出眾但耐看,不妖嬈卻悶騷的類型,有時候真懷疑她和一眉禪師到底誰是受害者。
畢竟……蒼蠅不頂無縫的蛋!
“砰!”
正廳最前方,彭萬里再次以手重重拍案:“里正,還不快說,不是殺害杜明聰的兇手,為何身上有他的扳指。”
“這……”
“我……”
屁股打開花的里正平趴在地嘟囔:“彭大人,正如我昨晚回稟的那樣,是發現他尸體后一時見財起意偷拿的……”
陳長安呸的下唾掉瓜子皮,悠聲道:“所以便撒謊說杜明聰的尸體是河里面撈的,因為玉扳指是他們的傳家寶,如此一來日后杜家追查你就能用些大水沖走之類的言辭徹底擺脫關系。”
“瞞不過陳大人!”里正頭埋進褲襠。
彭萬里破口大罵:“混賬,兩個都是混賬,本官早就懷疑桂婆是兇手,若非你們二人混淆視聽擾亂查案方向,又何至于如此麻煩。”
陳長安:“……”
你懷疑個鬼呦!
“兩個都該死!”
彭萬里持續爆喝,要準備再給里正幾板子,金夫人則計劃判個阻撓案情的同兇罪,所幸陳長安出面制止,于是前者不再追求責任,畢竟昨夜打的夠狠。
金夫人的話改為收監三個月。
并非他圣母婊,而是依照基本事實在辦,彭萬里的決定多少有些參雜個人情緒,在古代封建觀念之下,金夫人為維護良好婦道形象而出面撒謊是可以理解的。
而對外給鎮民們的告示只聲稱桂婆是單方的變態殺人,并沒有提及更深層次的內幕。
他擔心公布真相會給另外八名還未曾遭遇毒手的家庭帶去生活困擾,影響到羅漢廟求過子嗣的夫妻們的情感關系,總之……涉及多方面。
待處理完后續相關事宜,因為忙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