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衛藏兵樓第六層,剛向曹舞與程牧龍匯報完現場情況的阮靜初推開門走出來,急的雙腳跺地,嘟嘴抱怨:“陳長安你……到底怎么回事嘛?”
“還有葉凜,關鍵時候不見人,唉!”
里面,從宮中返回便聽聞陳長安是屠龍會會主消息的兩位副統領哭笑不得,沉默個幾秒鐘,程牧龍忍不住狂躁嚷嚷:“砍傷同僚,帶走文卷,還當眾大喊出十惡不赦的重罪,這陳長安到底想干什么!”
曹舞不語,盡管打死都不會相信陳長安能做出這種事,但缺理由,一個能讓她想通,讓朝廷寬恕,讓女帝白睌接受的理由。
“說句話,現在我們咋辦!”
“原本已經是重罪,張由之的死又與他扯上聯系,現在恐怕很難再說清楚,女帝陛下可是親自下旨要緝拿的。”
曹舞終于開口:“你相信陳長安會做出這種事嗎?”
程牧龍字字鏗鏘如鐵:“當然不相信,在甘泉村他可是差點被藍甲人給殺死,而且這次反賊老巢也是他揪出來的啊!”
“可……可我不明白,如果這件事是別人背后栽贓的話倒也情有可原,關鍵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曹舞搖擺著腦袋道:“自己說出來的也未必就是真的,走,跟我去個地方!”
“哪里?”程牧龍焦急的詢問!
曹舞起身:“去馬場看看,如今從里面抓獲到的賊黨和文卷都在左衛禁軍手中,我們沒有辦法調查,只能實地考證。”
程牧龍情緒更加動蕩:“說起這個我就無語,咱倆剛進宮的時候就給陛下說過烏衣衛要圍剿反賊的事,她為何還要下旨讓左衛禁軍去。”
“你我進宮后一直與陛下同處,可曾見有出過圣旨?”曹舞看的遠比他要深刻的多。
程牧龍驚道:“難道左衛禁軍假傳圣旨?”
曹舞搖頭否定:“左衛禁軍是左相程簡之手下,此人向來步步為營很是謹慎,還不至于糊涂到假傳圣旨,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明白!”
略作停頓,曹舞無奈的長出口氣:“還是先去馬場吧!”
“好!”
于是二人推門準備動身,剛開出條縫的剎那,便看到阮靜初的臉龐。
“兩位副統領我……我并非有意偷聽的,只是擔心陳長安的下落,能不能一起去呢。”阮靜初稍微有些結巴的解釋,畢竟有過當初考核的同組感情,再加上后面經歷過的大小種種,友誼深淳。
曹舞并未拒絕:“行,一起去馬場吧,剛好給我們說說當時現場的全過程。”
“嗯!好的曹副統領!”阮靜初笑容綻放。
三人出發,莫約半個時辰后抵達馬場所在的坊口,卻還沒來得及進去,便見濃煙滾滾火光滔天,氣焰飆升的足足有五六千米高,映照的整個夜空紅彩翻涌。
曹舞臉色微變:“不好,出事了!”
“快!”
他們隨即提升速度,尤其曹程二者爆發出七品生死境的強大實力,只幾個喘息間便到跟前,見馬場早已是火海翻滾,焰浪連天,程牧龍咬牙切齒:“草,來晚一步,他們為何要放火?”
曹舞沒有很快做出回答,她在思考其中聯系,阮靜初緊隨而至,純白的瞳孔呆滯的盯住眼前景象,任火光在眸子里跳動,道:“肯定是怕咱們找到能夠證明陳長安清白的證據,所以……”
“咦,什么聲音!”話鋒陡然一轉,阮靜初兩只耳朵豎起來。
曹舞同樣有聽到,思考片刻手中勁氣劇烈鋪張開,向前方火海中宛若潮水般漫去,緊接著五指虛握隔空取抓,半根正在熊熊燃燒的木椽從里面飛懸而出砰的聲砸在面前。
三人定睛看去,木椽表面附著火焰劇烈跳動的同時,不斷有濕汽從內部蒸發灼散出來,剛聽到的聲音便是呲啦啦呲啦啦的水珠在沸騰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