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在一片廢墟的滄州城內隨便找個地方安置下來蘇鼎風與瘋癲男人,以本草綱序為他們運針療傷,后者并不嚴重止血即可,但小舅子的情況實在有些……
筋脈骨骼斷裂處全靠他用銀針續接,只能平躺根本不敢有絲毫的挪動,畢竟是七品生死境武者的至強一擊。
“唉!”陳長安用手撐住下巴不停嘆息。
“咚!咚!咚!”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陳長安推開,是執戟將軍正站在門口,當然也可以說是瘋癲男人的妻子,畢竟靈魂,思想是。
身后,還跟隨有三十萬鐵騎大軍。
“進來吧,我……”
陳長安想要說倒茶給你喝的,但注意到對方硬邦邦的陶軀,止口重新招呼:“進來坐吧。”
“砰!”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執戟將軍一言不發,竟以標準的軍中儀式跪在面前,鎧甲輪廓與背脊連貫成條筆直的線,聲音沉沉道:“陳大人,謝謝您對我家男人的保護,謝謝您愿意為滄州三十萬百姓討回公道。”
轟隆!
此話出口,三十萬陶俑鐵騎同跪。
陳長安尷尬道:“別……別這樣說,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恐怕早就死在王連寺的手中,還何談討回公道!”
“不!”
思想為瘋癲男人妻子小芳的鐵戟將軍決然道:“如果沒有您在,恐怕連我家男人都會遭遇王連寺的毒手,又有誰來喚醒我們呢!”
“行……行吧!”陳長安沒再多說,接受對方的感激。
鐵戟將軍則是頗有幾分機械化的點頭,從陶片甲胄中掏出塊橢圓形的牌子雙手托舉:“陳大人,我等的軀體已滅,如今只剩下靈魂被王連寺以特殊符篆封進陶俑當中,無法投胎轉世,便只得如此,這塊軍令您拿著,日后若有需要可憑此傳送信息,我會率領大軍前來相助的。”
“這……”
向來對外掛分外癡迷的陳長安兩眼稍微有些黯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更希望百姓們的靈魂能夠去投胎,而不是永遠筑封進陶俑,成為一支所謂的遠古軍隊。
即便這支軍隊效忠的是他!
“陳大人!”
鐵戟將軍起身,聲調提高道:“我知道您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眼下已成定局,倘若真要讓大家現在趕去投胎轉世,除非打破陶體再死一次,但我等都希望,能破的有意義些!”
“希望日后能幫助陳大人您,多做幾件有意義的事!”
“好……好吧!”見他堅持,又說的慷慨激昂句句在理,陳長安只得接下軍令。
鐵戟將軍點點頭,暗沉的陶制眼睛越過陳長安看向躺在里面的瘋癲男人,語重心長道:“陳大人,拜托您好好照顧我家男人,滄州已然成為坐空城,如果可以,帶他到周邊村鎮,或者別的州去。”
“好,我會的!”陳長安鄭重做出承諾。
鐵戟將軍整張冰冷堅硬的陶臉上再無牽掛,轉身上馬,率領三十萬遠古鐵戟一如來時那般,浩浩蕩蕩,連成長排,氣吞萬里如虎的走出滄州城,走向大海,消失在因為星月遮云而顯得幽深漆黑的海面。
陳長安佇立門口靜聽潮聲良久,漸漸回過神來,悠然一嘆回到房中,看著躺在床上的兩個家伙眉彎沉重,心神不齊,左邊的還好沒有生命危險,右邊的小舅子,要真死掉……
本草綱序中能夠起到作用的針法都給他施了個遍,效果不大啊。
“對了,卜一卦,我雖然質疑所謂的九幽大帝,但對于桃花姐姐可是深信不疑的。”
他立刻從院中的楊柳樹枝頭信手拈來三片葉子隨手一撒,紛紛揚揚散擺在地面,推看幾眼表情舒展開來:“嗯哼,根據卦象顯示有驚無險,破局之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