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碧落有不甘心問道:“難不成我救人還救錯了?”
“事情一碼歸一碼,你救我浩遠宗弟子我必然感激,可你擅自逃出絕塵崖不假,如今又是入魔的征兆,身為浩遠宗弟子,你讓我又何處?”宗主的話帶著果斷和決絕,一點都不像當初那個和父親般和藹的長者了。
如今,他們兩個針鋒相對。
這副場景與前世逼問她的時候相差無幾,又或是前世爹娘背的冤這次落在自己的肩上,兜兜轉轉都是她家逃不脫的命。
再次對上德惠的雙眼,商碧落褪下了乖巧的皮囊,展現她凌厲的一面。
“浩遠宗的弟子?我可記得同你說已經自行離宗了,黑木令牌已交還,如今你可還記得?”
殿前余人聽此,紛紛跳了出來指責:“既然你不是我宗弟子,那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快快說出你是如何串通魔族?”
“浩遠宗叛徒!”
“對!訂要嚴懲——”
商碧落看著周圍的嘴臉,一陣厭惡,修仙之人妄以仙人自稱,也逃不脫心與心間的爾虞我詐。
“對啊,我一屆結丹期女子偷偷跑入劍峰寒潭放魔族弟子進來,還費盡心思救你們的弟子博得同情。”
“快看,她都承認了”
接著,商碧落更是嗤笑一聲:“我的同伙……恐怕你們、不會想知道的。”
冠有暴躁的人率先坐不住,一道靈擊猝不及防集在女子腹部,“快說!不然可不是皮肉之苦這么簡單!!”
商碧落身子搖晃跌坐在地,擦了把嘴角的鮮血,朝著那人啐了一口血唾沫。
“你!!!!”眼看著他即將再出手,德慧及時喝住了他這才作罷。
“肅靜!都像什么樣子,這里是你們打架斗毆的地方嗎?”
她兩手的指甲刺入皮肉,強忍著倒騰的憤怒和怨氣,轉頭對著清淵真人的方向,惡劣的一笑,“我的同伙不就是白旖夢咯~只有清淵真人的大弟子才可以日日出入寒潭呢——”
此話一出,清淵大手一拍桌面,“放肆,休得污蔑我的徒弟!”一時間木屑紛飛,氣勢足以震懾全場。
礙于清淵真人的怒火,也無人敢觸他的逆鱗。
“你休要說假話,拿出證據。”
“對對對,口說無憑我們又如何相信?”
商碧落在眾目睽睽之下直起腰桿,踉蹌起身:“證據?你莫不是在開玩笑?既然聯合魔族入侵浩遠宗,哪會傻到給你們留證據?”
這般看白癡一般的目光,差點又將他們的怒火點燃。
德慧見場下也爭論不出所以,索性對不遠處的人喚到:“清淵啊~你的徒弟尚在浩遠宗?可否叫出來對質?”
陸墨心中咯噔一下,沒法接話。事實他也在尋白旖夢的蹤跡,只是還未找到就被宗主叫回了宗門,如今只好暫時委言推脫:“回稟宗主,愛徒早被我派去歷練,這一時半會兒還真回不來……”
“……”德慧壓下了眾人的憤憤不平,目光落在了殿前的女人身上。
商碧落毫無例外被押解進了刑法閣候審,在未確認白旖夢是否是為其同黨之前,她還有命活著。
……事情好像還不算太糟,現在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刑法閣的弟子算是恨透了背叛宗門的人,日日都會使各種方法來教育她,幾乎不重樣。在這陰暗潮濕的地牢,身上的傷疤開始象征性的化膿。
她被綁在刑架上,昏了就當是睡過覺了,醒著就發呆打發時間。
從起初的罵罵咧咧,到最后商碧落干脆閉而不言,任由他們的刀鞭加身也不出弱吟之呻。
“真是白瞎了這群人的眼,胡編亂造他們都信,蠢!”這道聲音可不像之前對她罵罵咧咧的弟子,卻好像在哪聽過。
商碧落沙啞的喉嚨就像是破舊的紡織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