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樹?又是圣樹!”
羽梟一聽到她提起圣樹,整個人都變得暴戾起來,看模樣就像是染上了深仇大恨。
商碧落退開半步,以免他的憤怒殃及到自己。
“它還給你你什么記憶?恩?是不是說我危害了整個精靈族?你說話啊——”
漸漸的羽梟開始轉(zhuǎn)為咆哮,怒目圓睜的雙眼已經(jīng)充血。
女子態(tài)度極為平靜,問道:“涿瀣使用的后果就是讓你暴躁難控,就像你如今這樣,為什么當(dāng)初不聽女王的勸解?”
羽梟并不詫異她的問題,畢竟圣樹都給她關(guān)于涿瀣的記憶了,再多點(diǎn)少點(diǎn)又有什么呢?
他陷入回想,當(dāng)時怎么說的來著?
那日,姐姐奉命封印無垢之湖,可是自己撿到的匕首中就有涿瀣的力量。
封印引起的涿瀣躁動,出乎他的想象,他被一個力道帶入湖中,后來是大家七手八腳將自己抬了回去。
“小梟,姐姐只希望你好好的,其他……”羽夜欲言又止,深深看了他一眼。
從那時起,姐姐就有意無意的疏遠(yuǎn)自己,他猜到姐姐可能知道了。
也想過放棄,可心底始終壓著一股氣,想要出人頭地,不想再做被庇護(hù)的人。
再后來,便是兩人刀劍相向。
他終于站在了姐姐的身側(cè),不過是對立面而已,他始終記得姐姐眼中的失望和那句無情的話:“褻瀆圣樹者,必死!”
而自己瘋狂大笑,直至癲狂。
“我倆至親之血,竟比不過兩件外物……”
羽梟回過神來,既是冷笑:“呵,力量比什么都有用!”
商碧落搖了搖頭:看來羽梟已經(jīng)鉆到死胡同里出不來了,解鈴還須系鈴人。
“我就直說了吧,先前污濁圣樹的涿瀣在我體內(nèi),你們請白旖夢前來不就是為了讓她和我抗衡再找到剩下的涿瀣么?如今我自己送上門,不好么?”
羽梟頭一次見喜歡自投羅網(wǎng)的‘獵物’,心里有一瞬間感覺勝券在握。
可欣喜之余也不敢過多信任,畢竟人類的狡猾可是有目共睹的。
“你究竟有何企圖?!”
商碧落滿臉無辜的表情,神情不像是在騙人:“我沒有任何企圖,這是真的。”
精靈兩派的斗爭她根本一點(diǎn)都不想插手,只是恰巧被卷了進(jìn)來而已,權(quán)衡著左右兩邊,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你不是站在圣樹那一邊嗎?”
“誰說的,我不過是還了恩而已,從沒有站過立場?!迸舆B連搖頭,就知道他誤會了:“嚴(yán)格上來說,我還是中立呢!”
她知道短時間還不能消除羽梟心里的疑慮,倒不如此時先埋下一個種子,等候事情慢慢發(fā)酵。
確實(shí)做人,狡猾是必須的。
兩人的交談都在互相防備,卻能彼此間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這場‘意外’的談話還算愉快。
事實(shí)證明,羽梟不會隨意就原諒商碧落擅闖之罪。
“來人,將擅闖的賊人就地拿下??!”
隨著他一聲令下,守衛(wèi)魚貫而入。
商碧落感到頗為意外,方才那一瞬,她以為兩人已經(jīng)達(dá)成了共識,沒想到羽梟防備心如此強(qiáng),來了個事后捉臟。
“這一招玩的聰明吶~”
她現(xiàn)在覺得精靈族和暗夜族所經(jīng)歷八百年的大戰(zhàn),恐怕是這位暗夜族長手下留情罷了。
羽梟拿起桌上的木杯,輕酌一口:“多謝夸獎——”
看著被護(hù)衛(wèi)帶走的紅衣女子,那雙銀色的眸子緊盯手中的杯盞,燭火的光暈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映入眼簾。
驀地,羽梟抬眼對空曠的半空:“你滿意了?”
腰間的匕首嗡嗡作響,像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
與商碧落走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