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黃泉帶著商碧落正出現(xiàn)在石柱的后方……
地獄犬聞聲雙雙抬頭,十二只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兩個不速之客,強(qiáng)勁有力的前爪在地上劃拉出五條抓痕,朝著他倆呲牙咧嘴。
立在他們身后的便是一座凌空的石橋。
橋面很長,直通向遠(yuǎn)方,底下的景象被迷霧所遮,肉眼看的十分不真切。
商碧落朝著兩頭束手束腳的地獄犬吐了吐舌頭,得意洋洋的轉(zhuǎn)頭對黃泉說了兩句:“真不愧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區(qū)區(qū)一個冥界地獄犬被你隨便幾招誆騙了過去。您,當(dāng)真沒來過這兒?”
女子再三的追問不曾撼動黃泉過的嘴巴,反倒引起了對方的戲謔之心。
“你這問題確實(shí)有意思~”
她就算是再蠢也能看出這廝的眼里嘴里都是真心的,都是真的的想騙她!
“別!不煩您說了,我也就這么順口一問,還是快些趕路為好。”商碧落甩過腦袋,墨發(fā)擦著他的前襟而過,在空中飄起又落下。
沿腳下的石橋一路向下,不知道前方是何處。
......
銜接著石橋的盡頭的是一塊浮臺,浮臺再往前走幾步便是一片岸口。
商碧落左側(cè)幾十丈的位置停著一艘破爛不堪的小船,船上還有一位身披蓑衣的掌舵者,持著手中的船槳在那兒等候。
“船家可出船?”她柔聲問道。
那人壓了壓帽檐,不做回答。
黃泉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一袋金子,扔到了那小破船上。‘叮鈴哐啷——’一陣硬物落地的聲音,商碧落都怕那本殘破的船再被他此舉給砸出個洞來。
誰料想船家立刻起身將上頭的金自全都收入囊中,撐起船槳邀他們上船,“兩位看來實(shí)在眼生,不知從何而來?”
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搜杆伲瘫搪渚褂行┙硬簧显挕?
黃泉首當(dāng)其沖將問題接了過來:“我記得,你的話沒必要一定回答吧?”
船家擺著船,身上的蓑衣跟著動作來回?fù)u晃,嘴中傳出的聲音似遠(yuǎn)似近,猶如這河上淡淡的煙氣。
“看來還有一位懂規(guī)矩的,這位姑娘不明白了吧?”
被提及的商碧落動作一頓,只當(dāng)是看向他的方向?qū)擂涡πΓ膊缓靡馑汲姓J(rèn)。
“我們這些擺渡人終身做著擺渡人的工作,閑來無趣聽聽這些速度的故事。若是聽的舒服了,自然就把人安全送到對岸,若是聽得不舒服了,讓你永生葬在這忘川河中,不得投胎轉(zhuǎn)世也是常有的事~”
船家低低的笑著,也不知是什么情愫在心底作祟,竟向著他倆敘述其自己的緣由。
商碧落全程保持著神思清明,不敢漏掉聽到的一字一句。
自打她入這忘川河以來,總是有細(xì)細(xì)麻麻的聲音傳入她的耳畔,不斷挑戰(zhàn)她臨界的極限。
尤其是在她看見黃泉那廝沒有任何表現(xiàn)時,更加淡定地將臉上的異常掩下。
擺渡人形如枯槁的手按了一下帽檐,莫名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凡是入這忘川河,總會聽到新鬼贊嘆花海的驚艷,今日見到一個兩個倒是不同凡響啊~”
花海?
入眼皆是光禿禿的一片,連雜草都不曾有過,哪里有花海這一說?
商碧落淡然的臉下,再驚詫不過。
黃泉眉尾一挑,只有鬼的眼才能見忘川河兩岸盛開的彼岸,人的肉眼斷然是看不到的。
所以這擺渡人是想套話!?
男子的眼神寥寥,在兩岸繞了一圈又回到了身邊嘆道:“花海再美再艷,也不及佳人再側(cè)~”
他看似在回?cái)[渡人的話,又像是再打趣身旁的這位紅衣女子。
商碧落才知道說的是自己,心里忽然有些誠惶誠恐,故意將自己的臉偏向一側(cè)不在多看。
“二位是何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