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禁啞然失笑,對嚴祁打趣道:“你這妹妹倒是有趣的緊,怎么不見你多帶出來~”
“三皇子這是哪兒的話?您又不是不知我身體抱恙多年,自然出來走動的少,更別提家妹了。”
嚴川川聽聞此話,一股腦在心底里傻笑,嬌嫩的小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
幾人場面上的寒暄話很快便被樓下的嘈雜聲打斷……
“快看看!花船出來了!”
“哇~婉娘好美啊!”
“這是回夢樓的船么?居然敢打頭陣,真是活久見!”
每年花燈會最熱鬧的環節便是各家斗花船,哪家的花船贏得的花球最多就會贏得今年的魁首,所以每年的花燈會都是各家歌樓館譯使出渾身解數的時候,各種類型的女人爭奇斗艷,吹拉彈唱樣樣齊活。
“真的好多人啊!”
看著岸邊人頭攢動,商碧落慢慢放下手中的簾帳,周圍一圈人還在為青煙的失蹤而手足無措。
“罷了,叫全船的燈都息了~”她揚了揚手,見眾人眼中落滿了失望。
“不可——”
老鴇也是敢第一個站出來反駁不許的,臉上未見怒火,眼中卻蘊著一抹不屑。
果然還是個嬌氣的富家小姐,這點挫折都翻不過還敢攬下什么硬挑子,就是不見了頭牌罷了,也不至于當場認輸。
商碧落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回應她:“怎么,現在我的話都不好使了?”
在氣勢這一頭,紅衣女子可是壓得足足的,但老鴇非但未弱下陣仗,反而憑著心中一腔熱血和堅持,驚到了在坐所有的人。
“您縱然買下了回夢樓,可到底還是我用數十年心血培養出來的,總不能看在毀于他人之手,我說不許就是不許——”
“好!說的真是不錯!!”
紅衣女子忽然鼓起的掌,令硬氣的老鴇后勁一弱,滿臉充滿不解。
商碧落清了清嗓子,將左手搭在了他的右肩道:“我可從來未說認輸,不過是下個命令罷了。柳絮,傳令下去全船熄燈,等到月上明燈再燃!”
柳絮點頭應答,匆匆退了下去。
“花滿樓,婉娘,三百個花球~”
“香月樓,素琴,二百個花球~”
…………
一旁的花船還在鶯歌燕舞,樂聲陣陣,而這頭的回夢樓一下便昏黑一片,陷入無邊的寂靜,岸上的人討不到樂子,也早早的就散了。
“看來,今年又是花滿樓贏得魁首,真沒意思~”
五皇子慕容熙把玩著腰間的暖白玉佩,心里滿是無趣,年年都以為能尋到些新樂子,卻年年都是無功而返。
“五弟又何須如此悵惘,這不都是長年的慣例么?我看你啊還是尋杯小酒,圖個樂呵算了!”三皇子將手中的杯盞向慕容熙面前的一靠,隨即一口飲下。
“還是三哥說的對!”慕容熙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細細算著時間,這天燈也該到時間了吧?不如一起去看看?”
男子的話起了個由頭,幾人起身離桌,一并向著樓上的觀臺走去。
他們腳下所立的地方便是整個長寧城最佳的觀賞位置,東鄰畫舫游行所在的內河,西南、兩面是長寧成最繁華的街道。
觀賞臺正對著城中心最雄偉寬闊的大橋,不少百姓已經聚集在此,手中拿著早早準備好的天燈。
隨著東、西、南、北四面城樓的鐘聲齊齊敲響,那一盞盞如星光般璀璨的天燈逐漸脫離百姓手,帶著他們心中的祈愿飛向浩瀚的夜空。
“咚咚——咵——”
“咚咚——咵——”
踩著鐘聲的鼓聲,此時格外醒目。
當人們循著聲音時,瞬間亮起的燈火一下并牢牢攥住了目光。
畫舫周圍清一色用紅綢裝飾,如烈火般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