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夜長夢多,‘蘇牧靡’即刻速戰速決,哪管商碧落這廂使出什么天花亂墜的招數,今日之內必將其結果。
有自信是好事,但盲目的自信也有可會老馬失蹄。
眼看男子身旁竄起兩股邪風,將周圍的絨草吹得東倒西歪,雙拳緊握之中化出兩柄半臂長的妖刀伴隨其左右。
銅色刀身中透著青黃交織的紋路,最奇特的還是那刀面上各開了兩道口子,形成了扭曲的弧形,像是兩把刀一前一后并在了一起。
待商碧落看清那武器,‘蘇牧靡’早就拔地而起,攻上前來。
想闖八殺困獸陣哪有這么簡單?
很快,他來勢洶洶的氣焰接連受到四面八方的襲擊,導致踏出來幾步就退回去了幾步,完全是寸步難行。
在重返了三次之后,‘蘇牧靡’的性子越發不耐煩,逼急了開始胡亂的尋求突破口,看的商碧落是無可奈何提了聲建議:“我說,就不能找找規律么?頭一次見這么蠢的妖~”
“呵,你會這么好心?!”男子諷刺道。
她確實不會。
商碧落有趣的翻看自己的掌心,只不過趁此機會過過嘴癮罷了。
八殺困獸陣對于消耗起他的精力還需要個把功夫,她這么做也是為了打發自己時間,圖個樂子。
紅衣女子過分悠然自得引起‘蘇牧靡’的仇視,企圖大肆釋放妖氣來抵擋八殺困獸陣內的攻擊。他目中掀起的漩渦形成了無形的氣流,匯聚在身前化作一道狹長的利刃,尖刀直逼商碧落眉心。
‘蘇牧靡’不出意外的動用了他的大招,將商碧落預判的時間提前了大半。
“算是有點料!”女子一聲壓嗓,陣內情形大變。
“可惜在我的陣內,你只有棄械投降的份——”
眼前的女子忽如覆上一層薄紗,漸漸淡出自己的視野,這令原本目標明確的‘蘇牧靡’一時間失了陣腳,左顧右盼卻不得尋之。
妖的耳目向來比人要來的明銳,如今連自己都如這無頭蒼蠅一般,還真是遇上了難測的對手。
‘究竟藏到哪去了?!’他緊著眉頭,都快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陣外的兩人觀得這‘貓捉老鼠’的戲是不亦樂乎,就差捧著兩杯熱茶點心,搬把椅子當做看戲的了。
“人當真不見了?!”
陳徹拼命揉了揉眼睛,確實見商碧落從自己眼皮底子下消失,見慣了障眼法的他,也不得不稱贊神乎其神:“沒想到夢回姑娘真有點本事!”
“咳咳——”
他聞聲回首,看清了一直追逐于自己身后的錦服公子眼中閃過一瞬訝異:“沒想到是嚴二公子,真是失敬,早知道剛才應該等等你才是~”
一個久病初愈的少爺,居然在輕功上與自己不相上下,陳徹對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公子哥產生濃厚的興趣,但實不及陣中難分勝負的兩人來的強烈。
“咳咳,原來是錦衣衛的陳督頭,早從我父親處耳聞您的大名,今日有幸終于得見!”
就算是兩人間的寒暄,陳徹也不敢帶這么大一頂高帽,出口便是推脫之言:“不敢當,我區區一個督頭,聽從上頭的命令維護長寧城的安危,實在不敢居功自傲——”
“百姓的安危也當是大事,想必陳督頭追來至此是發現什么端倪了吧?”嚴祁說完,掩面帶起一陣咳嗽。
陳徹張了張嘴,明白其中彎彎繞繞越少人知道越好,轉臉就換了套說辭:“本以為是兩個梁上小賊,追至此地才有了這般大開眼界,倒是原先我草率!”
“咳咳——原來如此~”
嚴祁帶著恰到好處的姿態與男子簡單交涉,事實證明兩人都不大想繼續客套,所以選擇了各自觀戰的局面。
陳徹也不知是否出自自己錯覺,每每談及,他便會故作柔弱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