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碧落覺得自己被耍了一樣,仰躺在地上扯著喉嚨干吼:“誰給你的膽子?”
堂堂修仙界頂好的苗子,如今淪落到被迫向一屆凡人屈服,這話要是說出去,丟人丟大發(fā)了!
狡猾如狐的嚴祁可沒有走遠,繞了一小圈又重新折回到她腳邊,故意踩了踩地上散落的石子,感覺……真挺實在的。
“爾等小民哪還敢和您叫囂,指不定哪天一道雷電把我給劈沒了,可惹不起~惹不起啊~”他嘴上調(diào)侃不止,手上的動作卻如行云流水一般,將地上的女子扶起。
“只要你保證日后不找我麻煩,送回去就送回去~”
女子上半身被嚴祁拖上了后背,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繞過腿根搭在一起,拖住了她整個人的重量。
商碧落靠著他略顯單薄的后背,下顎的那塊骨頭抵在了肩胛骨位置,隨著行走路中的搖晃,肩甲骨的地方摩得微微發(fā)熱
“看你這年紀該有二十吧?”
“恩~許是比我小不了多少。我長這么大從來沒遇到過女捉妖師,剛才東家的幾招真稱得上是精彩絕倫!”
……
商碧落當即翻了個白眼,若把這聒噪之聲聽做是山間的喜鵲,還真這就成了催眠入睡的曲兒,讓她的兩眼皮直打架。
男子穩(wěn)健的步伐在無形之中為他肩上的少女送去唯一份的安然,林間蟲鳴陣陣相應,披星戴月歸入長寧城。
嚴祁避開了喧鬧的正街,特地挑條人少的小路抄回。
趕到回夢樓的門口也沒把背后的女子放下,擠開身前姑娘們的熱情招呼,‘噔噔噔’踩著步子上樓,直奔商碧落的寢室。
“哎,你這……”被外力撞開的西鳳看著匆匆而過的男子,心生不滿,作狀想把他攔住,不料同行的舞娘一下潑下一盆冷水,將她心底的火澆了個干凈。
“你攔什么攔?沒看到他背后的是誰嗎?”
西鳳嘴巴一噘,大不想理:“誰呀?無論是誰也不能這樣瞎闖吧,到時候媽媽怪罪起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芷青哪能不知姐妹心里大的什么算盤,不過是想借著這次‘碰撞’撈到個金龜罷了,只可惜被癡心妄想迷住了眼,不看看誰搶在了她的前頭。
西鳳激動的跟了幾步,卻瞥見消失在轉(zhuǎn)角的那抹紅衫仿佛似曾相識,恍然捂著嘴,吃驚道:“唉,不是我們東家嗎?”
“你知道就好,這嚴二公子來我們這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看呢就是沖著東家來的~”芷青煞有其事的說道。
這一廂插曲很快便被滿樓的春宵旖旎給蓋了過去,嬉笑嬌聲繞梁,論誰不沉醉其中。
嚴祁托著商碧落腿輕輕放下,抽出床里側(cè)的被子蓋到女子身上,并貼心地為她捻了捻被角。
做完這一系列之后的他定身在了原地,全神貫注,端詳這眼下陷入夢魘的女子,幽暗與深邃令屋內(nèi)的燭火透不過他的雙眸。
此時,商碧落還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對外界的一切周遭毫無感知。倘若有心之人想奪取她性命,絕對是輕而易舉。
“喵嗚~”
隔壁樓下的貓叫聲就如打破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將屋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拉到節(jié)點。
‘我最不喜的就是受制于人......’嚴祁緊了緊藏在衣袖下的手,良久才動了一下。
在展開的掌心中,冰冷的金屬刺的他心底發(fā)涼。
床上的商碧落恰巧在此時皺了下鼻子,男子蹙起了眉,將準備好的匕首收了起來。
“嘎吱——”
出門口時,嚴祁正遇上伺候商碧落的那個丫鬟,腳上動作一頓,不忘叮囑上一句:“你們東家困了,沒事就別去打擾!”
這一句倒不盡的關(guān)切,倒成了往后幾日回夢樓里暗中爭討、猜測的根源所在。
商碧落哪能料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