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被青煙氣回家的顧盼,此乃堂堂尚書府尊貴無比的大小姐,顧澤端的掌上明珠。
“小紅快說,小姐是怎么了?!”
聽聞管家的上報,顧澤端急匆匆的從書房直徑穿過兩道院門,到了女眷所安的西廂房,氣都沒喘勻就抓著門外的丫鬟質問。
可憐小紅被顧盼的暈倒嚇得不輕,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來,一見到顧澤端就使勁得告罪:“老、老爺求求你饒過奴婢,奴婢不是故意要帶小姐去見陳生的……”
一聽到‘陳生’二字,顧澤端整張臉就黑的不行。
“又是這陳子浩!”自己千方百計要把這書生攆出顧家,卻未曾想那丫頭一而再再而三往他那跑,偏偏就在這一根繩上吊死。
久閉的房門被打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懷揣著只藥箱,‘噔噔噔’邁著小步跑到眾人跟前,正準備跪下請禮。
“參見顧大人~”
顧澤端快步上前,兩手托著對方意欲跪下的身子道:“不必行禮,小女可有恙??”
“回顧大人的話,小姐并無大礙。只是那心中郁氣凝結,這才導致的昏迷,倘若日后好好休息,半月即可恢復。”他邊說邊擦了把汗,剛才不是沒在屋里聽見訓責,可把自己的嘴給收拾好了,就怕觸了顧大人的眉頭。
“張叔,帶大夫去領些碎銀。”
聽聞此言才正式松了口氣,可把他這個半只腳跨進棺材的老頭給累壞了。朝顧澤端到了一聲謝便隨張管家匆匆離去,不敢多留。
顧澤端看了一眼地上淚如雨下的小紅,“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連個人都看不好!哼!”
怒瞪幾眼,憤然甩袖離場。急切的心促使他快步走向屋內,看自己的寶貝女兒去了。
見院里恢復安靜,商碧落在屋檐的一角冒出了頭來,正是將方才這一出好戲納入眼底。
“想要探出那小蓮花最終的想法,怕是要從這顧家開始著手!”她嘴中念念有詞道。
揭開屋上重疊的琉璃瓦片,底下的動靜鬧得得可不比剛剛小。
“我不求你嫁個大富大貴之人,只求個門當戶對,若是家世差點也就罷了,可、可那陳生有哪點能配得上你的!?”
窮酸書生一個!
顧澤端忍著氣,將后面一句憋在了喉嚨口。
原先交好時陳家也算富裕,不過數(shù)十載的光陰便落敗的不行,看在往日面子上,他也替陳家出了不少力,如今竟是把女兒都搭了上去。
“可是爹爹,女兒就是中意他!”
從沒忤逆過顧澤端的她,第一次這么堅定的現(xiàn)在了他的對立面。
“不行——”
中年男子一下扶開顧盼搭上的手,聲音響得連跪在門外的小紅都渾身一顫。
“你可有細細想過,同他一起今后的生活會是何般田地!十幾年的錦衣玉食一下掉落至粗茶淡飯,你能受的了嗎?!”
‘原來爹爹是在擔心這個!’自以為捕捉到了說服爹爹的由頭,她逐漸黯淡的雙眼一下亮了起來。
顧盼激動地抓住床邊的圍幔,鄭重的保證道:“爹爹,我相信以他的學識定能在今年選舉中奪得魁首——”
顧澤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顯然不愿意在這件事上與她過多糾纏,隨意便敷衍了幾句:“好了,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可是……”
男子快步走出室內,根本不留給她開口的余地。
腳步退至門口時,跪在地上的丫鬟小紅不自覺的縮了縮腦袋,低沉的聲音恰時響起。
“你隨我過來——”
領到一僻靜處,顧澤端審視的目光夾雜著不悅,將丫鬟看得汗毛直立。
“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跟我說清楚!若有絲毫敢隱瞞后果,你應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