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被嚴川川的話逗惱,氣急時進口不擇言起來:“你還不是一見三皇子就開心得不行,你我之間……也沒什么不同。”
本就分析她的事情,怎么又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嚴川川這就不樂意了,音調(diào)高了一倍有余:“三皇子能和那書生相比么?皇子身份尊貴,教養(yǎng)極佳,說一句嚴府高攀也是應(yīng)當?shù)摹H粑夷艽俪蛇@一段緣,為我爹娘及家中姊妹多添得一條出路,何樂而不為?”
旁人只看到她傻不愣登的往前湊,用熱臉來貼人家的冷屁股,深不知看得比誰都通透。
嚴川川這一番話聽在顧盼耳中,只換取了她一個皺眉。
將感情之事牽扯至錢權(quán)利益是她最不喜的,這和爹爹逼她嫁給門當戶對之人換取好處有何不同?
她嘴上雖然說不得,但心中暗暗與之劃清界限。
嚴川川心中冷冷一笑,直徑越過顧大小姐,同丫鬟一起鉆入船艙內(nèi)。
——
“她那不屑的眼神算是怎么回事?看不起我!!堂堂一個嚴府就比不上顧府么?!”前腳剛鉆入馬車的嚴川川一腳就將桌子踹倒,桌面上的點心果干散落了一地。
隨行的丫鬟被這突發(fā)的氣勢嚇得不輕,方才在船上還同顧小姐還是相敬如賓的態(tài)度,怎么到這會兒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生氣歸生氣,小姐卻從不打人。
她一邊收拾在地上食物的殘渣,一邊嘴中不忘安撫:“小姐息怒,氣壞了身子可不好了~”
嚴川川雖家中嬌生慣養(yǎng),卻此任何大家閨秀都明事理。
自從嚴祁幼時患病,嚴家的實力一天不如一天,受過不少冷嘲熱諷的她打小就勵志嫁于皇親國戚,以皇族做靠山的嚴家才會不受欺負。
坐在唯一一塊不受污染的位子上,女子又恢復成傲然的姿態(tài):“自以為是的感情能給你帶來多大的快樂,顧大小姐,我們走著瞧……”
此一番插曲,算是與顧盼徹底劃清了界限,脾氣不相投便沒有再‘幫忙’的必要了。
“小姐,收拾干凈了,我們直接回府嗎?”丫鬟將車內(nèi)清理干凈,重新將桌子扶正后說道。
只見馬車中,嚴川川兩手環(huán)抱胸前,心情已經(jīng)調(diào)整回來。
“回什么回,我可還沒玩夠呢!趕緊的,去華裳閣——”她可不會因為一時掃了興致,而忘了此行最大的目的。
車轱轆緩緩前行,露出藏身于幾十米開外的紅色身影。
“嚴川川……真可謂是人間清醒。”
本想利用嚴川川搭上顧盼這條線,沒想到兩人鬧掰僅用了如此短的時間,簡直猝不及防,最后連施展余地都沒有。
商碧落斜靠在岸邊的柳樹樹干,寥寥幾句之后,不得已將計劃重新擬定。
載著嚴川川的馬車,最終在一家成衣店門口暫停。
前幾日特派店內(nèi)師傅登門量體裁衣,如今抽空前來檢查一番,為得是十幾日之后的詩詞大會。
一看馬車精致的外飾定非富即貴,殷勤的店員還沒等她踏入店門坎就上前招道:“小姐是想先看看衣服呢,還是……?”
嚴川川左手一舉,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介紹:“行了,就說是嚴府的小姐來拿衣服的~”
“好嘞,您稍等~”
他撩開布簾,熱情得跑向內(nèi)屋。
詩詞大會顧名思義就是為了展示詩詞,也是皇帝特許下唯一一個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權(quán)貴子弟都能參加的‘宴會’。
畢竟狀元只有一位,彼此交流切磋,‘之乎者也’一番,某種程度上達到了打探虛實的目的。
再不濟,詩詞大會也是平民書生展現(xiàn)才華、被達官顯貴收入麾下的良好時機,要是做了他們權(quán)下的入幕之賓,比當狀元差不了多少。
“小姐,為何湊這熱鬧?”丫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