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祁將手中的書往地上重重一摔,一下子壓平了剛冒出沒多少頭的嫩草。
可憐至極啊!
商碧落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到他了,那眼神恨不得把她拆骨吃入腹中。
還未曾唏噓一番,男子率先開口,隱隱約約夾雜著諷刺道:“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前些日子我三番四次登門拜訪被東家拒之門外不說,如今見到大活人站在我的面前,心里還真是歡喜之極。”
語氣陰陽怪氣,硬是把她講成了一副負心漢的模樣。
商碧落捫心自問之后,立馬反省了之前對他的‘冷淡’,臉上夾帶著尷尬勸合:“論如何之前都算我的錯,這樣吧!有什么想要的直說,要是我能做到的自然都替你尋來——”
女子豪爽的姿態大不比豪門公子哥,反倒是眼中熠熠生輝的‘誠懇’,讓人無法忽視她的認真。
嚴祁背對商碧落正欲走入內屋,聽聞此話,步子直接停在了僅有兩三層的臺階上。
回首間,右手順勢撫上側邊圍欄。
目光如炬
“此話當真?”
商碧落認真答:“無戲言。”
他站在臺階上沉默了好一會,像是想通什么,忽然道起:“難得東家親自前來,招待不周,尚請見諒。我這沒什么好茶,你就將就著喝吧~”
說話和態度就像極速轉個彎,令商碧落呆若木雞,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賊船,答應了人家干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目光緊跟嚴祁的身影沒入屋內,隨后端著托盤踏步又出。
一提茶壺,兩盞茶杯。
手起手落間,倒出的偏涼。
商碧落內心小小的發怵,并沒有接過男子遞上來的杯子,一來自己毫無口腹之欲,二來是一兩半的白水本就沒什么品頭。
對著嚴祁,她選擇單刀直入的表明來意:“明人不說暗話,這次前來是想向您討要一張詩詞大會的入場券。”
嚴祁耳朵一動,舉了一會兒的手又重新放回眼前的桌上,毫不顧忌得嘲笑起她來:“不曾想,東家還對這些舞文弄墨的事感興趣!?”
男子的嗆話直戳著商碧落的脊梁骨,收入袖中的指摸索著腰間的兩條帶子犯了愁,她自知三言兩語間找出的理由是瞞不過眼前這只狐貍的。
風聲碎碎,石桌微涼。
杯中的水紋剛剛回平,不知何處吹來的竹葉點落在面上,半截翠綠沁了水色。
座上的紅衣女子收回石桌上的目光,再次對上嚴祁的臉,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發現什么可笑事一樣。
這是算準了她不會說實話么?
商碧落鼻中輕哼出一氣,繞過手頭被嫌棄的茶杯,反拿下距離遠的那盞一飲而盡,反笑道:“就不能是我想在這詩詞大會中結交青年才俊么?回夢樓的生意早就是個虧本的買賣了……”
她左思右想才推出這一個較合理的回答應付,為生意操勞奔波的形象一下就立住了。
就在沾沾自喜自己的演技之時,不合時宜的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
“東家這真真是未雨綢繆!辛苦得很啊!”說這話時,再配上嚴祁黑如鍋底的一張臉,簡直就和門口賣肉那王屠夫家的張大媽如出一轍。
不過那位張大媽是位實打實的妒婦,日日看守她賣肉的丈夫,一天之內都能氣走三四個模樣周正的買肉顧客。
‘不應該啊!難不成嚴祁已經聰明到推測出我的言外之意?’她暗暗發愁。
不行!
絕不能因這次回絕就被趕回去。
“我覺得……”
商碧落意欲開口解釋,直接被男子打斷。
“只是可惜了……”
嚴祁嘴角上揚,熠熠生輝的眼中宛若星辰入眸。
“詩詞大會表面上相互切磋,背地里上就是為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