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碧落環抱雙臂吁出一口氣,轉頭看向坐得筆直的男子:“嚴二少,要不您催催靖王?”
本以為慕容復能給她看到一個殺伐果斷的戲碼,誰曾想堪比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哐當”一聲,踹翻了眼前木桌。
嚴祁見狀眉宇一皺,選擇默默閉上眼睛。
眾人怯怯的垂著腦袋又止不住想偷瞄的心,正想著又是那個不要命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在對上那張陌生女子的臉時,滿臉疑惑。
這人是誰?
商碧落直起腰桿從位子上起身,面向高座上的男子以及眾位朝臣彎腰道歉:“哎呀,真是對不住王爺和各位大人!家妹自幼體弱,手上也沒個分寸,碰倒了桌子實屬不該,還請莫要怪罪~”
嚴川川狠狠得剜了她一眼,跟前翻了個的桌子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索性學了她的裝模作樣,害怕地低下頭。
他人的目光又轉移到一側女子身上,露出柔弱堪折的脖頸,濃密的雙睫一顫一顫,泄露她此刻的忐忑。有眼力見的一下都認出了嚴川川的身份——嚴家小姐。
“倒是沒怎么聽過嚴家有兩位小姐?”從旁有人小聲嘀咕。
高座上的男子像是聽到了這聲,捏緊手中的酒杯從鼻中哼出一聲,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卻風度依舊,“敢問夢回姑娘,什么時候是嚴家的人了?”
此番話更是將眾人的疑問搬上了臺面
“我與嚴小姐情投意合,結義金蘭也無非不可!”商碧落面不改色答,胡編亂造的畫也不管他們信是不信。
慕容復所聞嗤之以鼻:“可嚴小姐打翻的酒價值千金呢——”
女子笑而不語,手中暗使一道靈力推向左側樹下的陰影,保準接下來雞飛狗跳到顧不及這千不千金的事兒。
偌大個庭院就一處透露著蹊蹺,明明是風和日麗、微風徐徐,只有那塊地陰氣森森的,冒著不舒服的氣息。
“王爺,您說這千金能買一條命么?”樹葉的蕭簌聲帶著落地的悶響接上了女子的話,引導眾人都看向枝丫招展的合歡樹。
體型龐大,身披鱗甲。
拳頭般大小的眼睛忽閃著綠光,殷紅色的三角芯吞吐間都能見到那滿口雪白的獠牙。
原本攀附在樹上的蜥蜴被商碧落一招打落在地,不得已化作半人半妖,模樣更是恐怖。
在場的人哪里還見過這等怪物?
“妖怪啊——”
恐懼沖破喉嚨,尖叫聲此起彼伏。
大臣和侍女落荒而逃,場面一度陷入嘈雜與混亂。
商碧落穩穩站在原地,舒展著上身上看向閉目養神的男子說道:“你瞧,這宴會結束不是快了很多么?”
女子的莞爾一笑并未給嚴祁的內心帶來波動,卻讓他從許久未動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沉穩冷靜的聲線仿佛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將人拉出這恐懼之外。
商碧落沒有立馬跟上,而且轉頭拉起一旁花容失色的嚴川川往她懷中塞了個三角形小物件,頗為貼心囑咐道:“嚴小姐東西拿好,保命用……”
完全沒料到暴露于人類眼中的蜥蜴人弓著背,脊椎上的骨刺粘連著盔甲般堅硬的皮膚泛著忽藍忽綠的光。他五感全開,頂著豎瞳時時刻刻保持警惕,卻在眼神掃到某處時頓上一頓,臉色陡然轉變。
刨去剛開始畏首畏尾的警惕,他像是接到什么指令似的開始在宴會上大肆燒殺,翻手覆手間收割著一個又一個的生命。
危險在前,嚴祁瞇了瞇眼,狹長的鳳目透著不耐:“你不走?”
“走什么?把他底牌揭了一半,我能走的了?”說完,她推了一把身前的女子,直到嚴祁穩穩接住。
“慕容復那廝我早就懷疑有問題了——”商碧落語氣一遲,回過神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