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陳子浩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騰空飛起。

銀光閃爍，殺氣逼近。

青煙扯著陳子浩的后衣領往后一帶，面前的長劍劈了個空，重重砍在兩人方才站在地上。

再晚一步，自己的面前必然會豁開一道血口，陳子浩按著心頭快要跳出的心臟如此想到。

他更瞠目結舌是原以為手無縛雞之力的青煙姑娘，居然能將一個雖說不怎么健碩，卻是個男子的自己給直拎起來，“姑娘，你、你居然會武？”

未等女子回話，一陣涼風直襲他腦后，愈演愈烈。

又來？

陳子浩彎腰一躲，一溜煙竄到旁邊，抱起地上腳踩的小板凳在胸前來回胡亂比劃。剛開始還能扛住幾劍的小板凳到后面就搖搖欲墜，風一吹可要散架的那種。

“咔嚓”一聲，板凳碎裂。

他立馬拋開手中木渣，扭頭就跑。

叮鈴哐啷，一股腦砸碎了滿院子的東西。

“誰呀，大晚上的還睡不睡覺——”

“吵什么吵！”

陳子浩的屋子是祖上唯一留下的地產，不算很偏，周圍都是百姓自己住的。晚上要是誰在院里嚎一嗓子，第二天早上必然會被人罵門。

殺手有些失策，想速戰速決的他們失了先機，遇上一個會武功的女子，此番動靜想必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二人四目相對，同時退至墻根。

身輕如燕地躍出院外，于黑夜中消失不見。

眼見殺手離去，陳子浩懸著的心可算能放下，兩手作揖道謝：“多謝青煙姑娘救命之恩，往后要是有小生幫得到忙的地方，姑娘盡管開口，我必定上刀山下火海！”

劫后余生的欣喜尚有余熱，他滿懷真摯之心，滔滔不絕的炮轟著眼前的女子，盡管自己才薄力疏，但仍會竭盡所能助她所需。

“公子能考取功名，便是我如今最大的期盼。”青煙雙頰暈紅，神情拿捏的恰到好處。

溫柔繾綣的眼色像是夜里的一道光，令陳子浩沉浸其中。

眼神深邃落在女子翩然而去的背影之上，他心底似乎什么東西，正在破殼而出。

……

“殺個書生這么磨蹭？！”男人疾言厲色，顯然對他們的復命時間有些不悅。

兩人齊齊下跪，面有愧色。

“頭兒，我們失敗了。”

暗三暗四在他手下數年，刺殺和隱蔽功夫都不差，他們二人聯手都失敗的目標，到底有多強大？

被叫‘老大’的黑衣人滿腹狐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們去了兩個人都沒有把他解決？”

兩人點點頭，事情開始有些棘手。

莫非有他人相助？

“還有誰在那邊？”

“就是那……青樓女子。”

女子的底細他們也查過，就是從回夢樓中偷跑出來的賣藝姑娘，怎么到他們這兒就搖身一變，成了個會武功的女子？

黑衣人領頭的臉黑的不能再黑，要是不盡快將陳子浩解決那回去被扒皮抽筋的人，可是他啊！

眼神中的殺氣和怒意猶如滾滾巨浪，一波壓著一波。

“查！”

科舉會考一日近，整個長寧也因此變得格外熱鬧。

客棧酒肆，凡是能住人的地方，都被考生給占了個遍，就差有人將這青樓一并給包下了。

“東家這幾日琢磨什么呢？”

商碧落彈了彈手中的宣紙，“讓姑娘們收拾出幾間房來，外頭掛上一塊牌子——就按照這上面。”

老鴇狐疑的接過，眼中冒起了精光：“東家是想趁這功夫來掙錢？”

“恩！”

商碧落不假思索的回答，是完全見了她眼底流露出的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