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手下消息趕來時,整個破瓦房都已經淪為廢墟一片,周圍一里更是被移為了平地。
嚴祁攏著袍子,匆匆略過一眼。
后又立馬壓低額前的帽檐,從擁擠著看熱鬧的人群后方掠走,恰巧與趕來的官兵擦肩而過……
而身為罪魁禍首的商碧落,早就通過巷子里的四通八達的小路輾轉到了其他地方。
不幸的是,這場逃脫沒有她想象的這么簡單。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攔在面前又一批行裝打扮一模一樣的黑衣人,不斷提醒著女子:她今日,非死不可!
商碧落索性卸了氣,也不再跑。
“嘿呦,承蒙各位看得起,是唯恐在下輕易逃脫,所以再貼心送上補刀嗎?”
黑衣人沉默不答,過分安靜的就像幾塊攔路木頭。
方才驅動符箓折損掉的一半靈力是她最大程度上的調度,就怕比類事再來個兩三次,自己就真正的被算計入局了。
眼見他們更有掏兜的趨勢,唯恐舊招重施。
商碧落大手一揮,首當其沖提及受伏:“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反正也沒能力再繼續抵抗,不如束手就擒,省得再受皮肉之苦~”
女子微側過頭,自動奉上雙手。
田忌賽馬的故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現如今自己‘上等馬’已被迫出手,剩下的結果無論哪個都落于下風,倒不如舍己求遠,先混上去再說。
黑衣人沒想到目標服軟如此之快,真怕她有反悔之意,拿出特制的枷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在一雙潔白如瓷的藕臂上。
被迫戴上鐐銬的商碧落只覺得兩眼一抹黑,剎那間失去了知覺。
……
待昏迷中的女子悠悠轉醒,捉拿她的黑衣人早已撤退,只留下她一人半跪在石壁前,低頭恰似懺悔。
左右兩側的石壁除了以敘事為主的彩繪壁畫,其他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就連此處唯一的光亮都是滿地點燃的燭火給的。
“請你過來,可費了好多功夫!”陰測測的笑聲從石柱后傳來。
……黑袍、似曾相識的聲音
“是你!”
“旱魃竟然是你的東西?!”商碧落看著眼前的人徹底沉下了臉,神色緊繃,眼若寒冰。
要知道自此之前,她可認為那旱魃是出自靖王之手。雖存有過短暫疑慮,但實是這位國師藏的夠深,白白得逃脫了她的推算。
“沒錯,是我故意留給慕容復的。”
“僅憑他一個普通人,又怎會養出旱魃這種稀世珍寶!呵呵,再說了,要不是因為你,它便會是最完美的作品永遠留存于世上——”這副活靈活現的說辭所表現的情緒,和那種難以言喻的憤恨,實實在在的是真主無疑了!
怪不得慕容復一直瞪著自己,卻沒他這么激情奮奮,感情是白瞎了到手的便宜唄。
“唉呀!早知道這東西是國師您的,借我八個膽子也不敢將它滅了呀!您說是不是?”
商碧落試探的眼神一個勁在國師身上瞧,心里更是腹誹了慕容復一千遍一萬遍也難抵此刻的煩躁。
見對方不答,只是眼眸深處涌動著一些危險的東西。
她難斷其喜怒,只能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倒是不知國師捉我前來到底為何,倘若只是為了剛才所說的意外,可不必如此大動干戈~”
“大動干戈?”
“哈哈哈哈哈!我不僅要大動干戈,還要取了你的性命!”
“讓你在彌留人世之前,能發揮出自身最大的價值——”
國師說話越講愈激,慷慨激昂措辭伴隨著灼熱的目光注視著半跪在地上的女子炙熱而又激動,就仿佛期待著一個即將完成的作品。
“咳咳,你所謂的價值該不會就榨干我身上最后一點靈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