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丫頭,你沒事吧?”站在遠處的夜遙揮舞著雙臂,企圖引起女子的注意。
商碧落回了他一個安心的手勢,然并不打算讓其上前相助。
按照原有的計劃,他會比自己先一步到達神殿的門口。
周圍黑氣在不斷加深,原本被白旖夢清掃而空的地方陸續開始受到侵蝕,逐漸恢復成一開始的模樣,乃至更甚。
憂心重重的她將這一系列變化盡收眼底,即便是隨風劃過的一絲絲血腥味都沒有逃過她的鼻子,像是有什么在黑暗中蘇醒。
黑刺突襲,力頂千斤。
商碧落瞳孔一縮,又俯身在地上滾了一圈,狼狽的站起時,身后的地面早有預料被扎成了馬蜂窩。
“沒完沒了還!”
她僵硬的正過自己的身子,方才的大動作直接扯裂肩膀上的傷口,烏央烏央往外冒的鮮血已經將整個袖子浸染,索性同衣服的顏色不差,看上去沒這么狼狽。
“疼死老娘了!”
“要不我還是原路返回,反正那個什么冥王還是冥主的看門獸不讓進,也怪不得我——”商碧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朝著左肩印記說道。
既然那道聲音承諾護她三個月無恙,斷然不會讓自己斷送在此。
只可惜,預想的回應并未如猜測般降臨,而帝江的下一輪攻擊正在無止境的向她招手……
商碧落啐了一口血沫,太陽穴正突突直跳:“要命了要命了!!!”
只見她揮舞出去,細如發絲的紅線就纏上了那一根根黑刺光,刺啦刺啦的摩擦聲便在黑暗中爆開。
緊接著女子執起手中的劍,砍向黑霧。
蹲跳、劃跑,憑借先前死磕體能所打下的基礎,用最短時間做出最快最節省體力的方式應對漏網的黑刺。
傷口越裂越大,商碧落的思緒絲毫沒有因疼痛而停止。
‘將臣,帝江身為上古神獸,其能力并非只有戲耍我等這么簡單,但為何展現出來的就只有眼前的景象。’
‘可能作為看護神殿的神獸,其自身的能量多用在保護神殿之上,而抵御侵略者的力量不足。’將臣的聲音在女子識海中響起,接著頓了一頓。
‘但還有一種可能,他和我一樣,也被封印了大部分的能量。’
看著地上已經熄滅的岐火枝,商碧落豁然開朗。
“難怪岐火枝的影響這么小,這帝江有問題!”她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即便是在奔跑中的夜遙也能聽到個七七八八。
“落丫頭~什么問題啊~”
耳邊擦過的風割得他臉生疼,看著越來越近的神殿大門,忍不住轉頭喊道:“我還差半刻就到了,你再堅持一下。”
夜遙攥緊了衣襟處的符箓,竭盡全力的奔跑。
期間,擦身而過一兩名浩遠宗的弟子,更是正眼就沒瞧人家一下。
商碧落收到夜遙的位置送了口氣,比自己預想的速度還快些,只是眼前的麻煩更大了。
“救~我~”
微弱的求救聲在黑霧中如鬼魅般游蕩,商碧落循著動靜望向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瞧上一眼,發出一聲冷笑。
自作孽不可活。
方瀟瀟不過步入元嬰中期,雖拜在清淵真人門下,卻極少數受到他的親自指點。再者,方家敗落,那里能給她提供源源不斷的修煉資源,能在帝江手下活到現在甚是難得。
“給我個理由。”
“魔種...掌門一直都...知道。”
下一秒,商碧落便閃身到了方瀟瀟跟前,喚出十殤傘。
半邊的傘面遮在女子發梢,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半死不活的方瀟瀟道:“理由,構陷我的理由!”
“掌門說....總要..給魔族入侵找個理..由,那件東西的存在....決不能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