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說到這里,司馬懿又一鼓作氣,道:“此后,伯父又派人從四方公車征辟名士,一時間,士人名流紛列高位,朝廷氣象為之一新?!?
說罷又長長一伏首,歌頌道:“伯父如此所為,若還算不上海納百川、重賢愛才,便請伯父治小侄亂言之罪,千刀萬剮,小侄死不悔改!”
“好!……”董卓聞言又一狠狠拍案,嚇得司馬朗和蔡琰眼皮不由一跳。
就在兩人準備求情時,又見董卓緩緩跽坐下去,暢懷大笑道:“好一個死不悔改,賢侄知老夫矣!”
說完,抬頭四十五度角看向大門外的天空,神色滄桑又深沉:“老夫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沒想到換來的卻是疏遠和厭惡……”
“沒辦法,攤牌了,我不裝了?!?
說著大袖嘩嘩亂晃,豪橫道:“沒錯!老夫就是位海納百川、重賢愛才、寬仁良善、愛才心切、還頗有大志遠略,仁善寬厚的大漢好太尉!”
話音落下,滿廳皆驚。
然后,又是久久的沉默。
司馬家哥倆兒愕然抬頭看著董卓,滿臉不可思議。尤其始作俑者司馬懿,似乎也沒想到老董會……如此不要臉!
最被驚詫到的還是蔡琰。
相處這么些時日,本來以為大概了解董卓啥性子了,萬沒想到自己只看到了第一層,董卓居然在大氣層!
氣得她是嬌軀一顫再顫,俏顏漲紅,胸膛劇烈起伏不定。袖中柔膩的小手捏得青白,生怕下一刻忍不住,就去上去薅光老董的胡子。
還要再抓花他的臉!
十七年才養成賢淑溫婉的性子,每次遇到這家伙就要遭受一次猛烈的沖擊,隨時都有化身潑婦的可能……
“叔,叔父……”蔡琰鐵青著臉,有些咬牙切齒地看著一臉落寞,明顯還等著司馬家倆弟兄繼續拍馬屁的老董。
然后,幾乎一字一頓地道:“既然叔父如此海納百川、重賢愛才、寬仁良善、愛才心切、還頗有大志遠略,仁善寬厚……”
說到這里才發現:好嘛,剛才自己和司馬家倆弟兄夸他的詞兒,是一個沒落??!
頓時,蔡琰平靜的語氣愈加難以維系,艱難道:“司馬世叔一事,叔父究竟打算如何處置?”
她不裝了,也攤牌了。
只想趕緊把這事兒弄完,回家繼續吃飯!
算了,飯就不吃了,氣都氣飽了。
“哦哦,建公一事啊……”老董這才遺憾地收回落寞的表情,繼續厚顏無恥道:“建公此番回河內,聽說是家中有急事?”
各朝代宵禁,也不是完全不能觸犯的,《漢律》中就規定:有婚喪、分娩和重疾這三事,可酌情免罪。
“急事?……”司馬朗卻一愣,下意識搖頭道:“沒有啊?!?
老董臉一黑:這實誠孩子……這個可以有!
還是司馬懿機靈,道:“伯父明察,家父此番深夜出行,是族中一族老過世,才不得不趕回去奔喪?!?
“哦……”老董就一點頭,了然道:“老夫說呢,建公一向嚴謹慎重,怎會如此不知輕重。想來是事急從權,才一時犯了糊涂,又沒跟伍瓊解釋清楚?!?
到了這時,司馬朗就算再傻,也品咂出味道了:“伯父英明,事實便是如此。”
“哦,那老夫倒是可以跟廷尉說一說……只把事情來龍去脈解釋清楚,這不算以權謀私、擾亂司法公正吧?”
司馬朗的臉色就很痛苦:你都混淆黑白、顛倒是非了,還不算擾亂司法公正?
可關牢里的是親爹,只能羞紅了臉垂頭道:“自是不算的?!?
“嗯嗯……”說完,老董便掏出一篇竹簡,笑瞇瞇地看向司馬朗道:“來,賢侄,把這套卷子做了吧?!?
“嗯?……”廳下三人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