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董璜會如此。倒是朱儁眼神變幻了下,神色也沒之前那般激憤。
“唔……”老董也沒想到,兩個月前還認為劫掠百姓天經地義的侄子,今日已明辨是非,不由老懷堪慰,感嘆道:“璜兒,雖然你喝酒打架逛章臺,但老夫一直打心底兒里知道,你是個好男孩。”
董璜的嘴角抽了抽,面色憂郁無奈:“多謝叔父夸贊。”
就在此時,遠處四周又響起戰馬奔驟之聲,兵馬未至,高喝的聲音已然傳入耳中:“并州鼠賊,居然敢欺負我等涼州人?!”
“爾母婢也,今日我等涼州男兒就要讓并州鼠崽子們知曉,誰才是大漢天下驍勇勁旅!”
“順兄莫怕,我等來也!……涼州鼠輩,可敢與汝大父一戰?”
“涼州狗賊休要猖狂,我并州男兒又豈會怕爾!”
“朱校尉勿憂,文遠已差人稟告太尉……”
“都他娘給老夫住手,你們這群蠢賊!惹惱了兄長,某家免不了挨揍,你們也別想能活著!”
“.…..”
聽著隆隆作響的馬蹄聲,以及亂七八糟的叫嚷,老董頓時覺得頭都有些大。忍不住勃然大怒,對四周重重兵卒吼道:“都散開,讓他們給老夫滾進來!”
下一刻,各路兵馬從四面八方沖涌而來。
可一看到老董居然在場,不管是剛才喊打喊殺的,還是前來勸架阻攔的,全都一臉愕然,陸續驚恐翻身下馬,跪拜行禮道:“參見太尉!”
老董一語不發,直至各路人馬來齊,才發現麾下將領居然能有一小半:董旻、胡軫、華雄、張遼、張繡、成廉、魏越……
然后,忍不住笑了。
被氣笑了。
他瞬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就這種軍事素養,敵軍但凡來個反間計或誤傳軍情,自軍便會陣腳大亂,甚至內訌自相殘殺。
當然……這也是很正常的。
歷史上董卓入京后,雖然籠絡了大漢精銳,軍力雄厚。同時,也一并接收了其中的一系列隱患。
兵員成分復雜,派系林立,目無軍紀,恃勇斗狠……尤其,以天下公認強勇彪悍的涼州兵和并州卒為最。
正因如此,老董當初派人挖墳,首選就是呂布。
除卻呂布性格和身份十分適合,另一個原因就有出于將涼州兵和并州卒,先暫時分開方面的考慮。
沒曾想,并州狼騎剛回來的第一天……等等。
想到這里,他眉頭不由深深一蹙,嗅到了熟悉的陰謀味道。再看這些被人當蠢驢一樣耍的將校,不由……笑得更暢快了。
“叔潁,璜兒,文遠,佑維,你們來此是勸架的吧?”
四人齊齊點頭,回應道:“正是如此?!?
“好!……沒老夫的虎符,便敢擅自帶兵出營,各打二十軍棍不覺得冤吧?”
張遼和張繡對視一眼,慨然抱拳道:“觸犯軍紀自當如此,多謝太尉開恩?!?
無虎符調動擅自出兵,按軍法是可以砍頭的。老董念其事出有因,又派了人去稟告自己,才降為軍棍二十。
董旻就有些幽怨:“兄長,軍亂如火,某不得不帶兵前來……”
“嗯,有道理?!崩隙c頭,在董旻慶幸松口氣時,又開口道:“當眾質疑老夫處置,再加五棍!”
董璜不由心虛,但也忍不住開口:“叔父,侄兒只是前來閑逛采買,隨身也只有親衛部曲,不算擅自調兵吧?”
“嗯……”老董很講道理,點頭道:“如此說來,璜兒非但無過,反而有功,該賞。”
說完確認過眼神,是四個能處的人兒,有事兒是真上。
不過三人該挨的軍棍,無論如何不能免——軍法最是無情,統軍之人的威儀,更要毫無道理去維護。
打完后可以帶侍醫去慰問,可以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