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董卓,愛民如子
劍光閃爍,人首分離。
兇悍果決的行刑,令整個校場一片寂靜。
半息過后,百姓代表才反應(yīng)過來,驀然發(fā)出一聲驚呼。隨即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再看滾落高臺下的腦袋。
蔡琰同樣面色煞白,聞著濃重的血腥味,忍不住想要干嘔。但想到王方如此可惡、死有余辜,又恨不得在腦袋上踩上兩腳。
隨即看向不怒而威、仿若天神般的叔父,想起他自兵亂發(fā)生至此的種種,當(dāng)真處事輕重遲緩有度,精于謀略又深諳人性。
一時間,嬌軀不自覺一陣戰(zhàn)栗微顫,心頭再度泛起一絲說不出的情愫。
別的不清楚,她卻知道自己好像,就容易被這等睿智的人吸引。而自己,也能透過四百多斤的肥肉,看到里面那顆閃耀發(fā)光的靈魂。
“好!……”此時亂兵中有人突然高呼,咬牙切齒道:“狗賊欺辱我等久矣,今日怨氣得報,死也瞑目了!”
“殺得好!……”臺下士卒也忍不住高聲吶喊,以刀拍盾、以戈頓地大聲贊揚:“太尉威武!”
余怒未消的老董,則拎著滴血的劍道:“老夫心善,念將校們多年追隨,也未釀成大禍。給爾等三日時間,將以往貪墨士卒的錢財全吐出來,便可既往不咎。”
“倘若還心存僥幸,跟老夫玩心眼兒……”后面的話,他一向不喜歡說出來。
一來能給那些家伙無窮的想象空間,更具威懾力。
二來便是喜歡上了,阿韋的方式——有啥好說好想的,真正的猛男就該……直接重倉空進(jìn)去!
反正軍紀(jì)已爛谷底了,以后怎么走都是向上,更不介意期間揪出幾個不長眼的,殺雞儆猴、肅正風(fēng)氣。
說完,看似隨意地掃了一眼百姓代表中的史阿。
史阿秒會意,知曉繡衣使下一步該干啥了。
身后一些將校聞言,面色卻不由慘白,雄壯的身子也開始微顫:您說自己心善,我們不反對。但至少,先把滴血的劍擦干凈吧?
“狗賊王方被誅,我等已無怨氣,懇請?zhí)鞠铝钚行蹋臀业壬下罚 币粊y兵又沖著王方的頭顱狠吐一口唾沫,大聲請愿。
只是語氣中,還是有一絲哽咽和不甘,但說完這話,他便直直挺起胸腰。
“請?zhí)舅臀业壬下罚 逼渌麃y兵齊齊呼應(yīng),聲色悲壯。
老董則看向一旁百姓代表,躬身行禮道:“諸位,他們違抗軍令,劫掠欺凌爾等,老夫砍了他們腦袋,可覺公平否?”
百姓代表這才回神兒,當(dāng)即連連擺手:“太尉不可,這刑罰太重了。”
“他們也是一時糊涂。”
“首惡已誅,我等只求能得到些賠償,沒想過要他們的命吶……”
這次,里面沒繡衣使的煽動,全是百姓最樸素想法。引得臺下士卒們紛紛側(cè)目,面露羞愧。
亂兵更汗顏無地,轉(zhuǎn)身向百姓跪拜、悔不當(dāng)初:“我等錯矣,不值得諸位鄉(xiāng)親們?nèi)绱藢掑丁?
“奪人錢財,還欲辱人妻女,我等畜生不如!”
“我等知錯了,只愿下輩子再來償罪!”
“等等……”聽到這句話,老董便忍不住擺事實、講道理:“輪回轉(zhuǎn)世咱不太清楚,就說真有下輩子,你還記得禍害的人家么?”
“呃……”那亂兵一抬頭,滿臉的錯愕:太尉,人家正懺悔悲傷呢,能別突然問這種很深奧的玄學(xué)問題么?
我們這些大頭兵讀書少,哪知道下輩子會是啥情況?
老董卻不依不饒,還認(rèn)真了起來,又道:“咱就假如你是個實誠人,下輩子也記得這事兒,想當(dāng)牛做馬賠償?shù)満Φ娜思遥驳玫饶汩L個十幾年吧?”
“這么長的時間,通貨膨脹多少你算過沒,利息該賠多少,心里有數(shù)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