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子嗣,不好生籌謀一番怎么行?”
始終冷眼旁觀未開口的荀攸,此時不由眉頭緊蹙,略有擔憂地道:“太尉這義子有勇有謀、能屈能伸,非性情篤厚之人。日后若真潛龍出海,恐非這一番父子情便可制約。”
“放虎歸山,自是為了讓他盡情折騰。”老董對此似乎早有預料,嘆道:“方今亂世將起,賊患不斷,百姓生靈涂炭。”
“孟德也是戡亂之人,若能替老夫掃平中原亂事,使得黎庶免遭刀兵之苦。就算日后會與老夫兵戎相見,那……”
說到這里,故意停頓片刻,見荀攸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才笑道:“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何必今日便杞人憂天?”
“更何況,今日老夫能仗著兵強馬壯,殺他個丟盔棄甲。難道經歷一番休養生息、積蓄實力后,不能再揍他個鼻青臉腫?”
說著,忍不住拍了拍胸脯,道:“說破大天去,爸爸打兒子也是天經地義,還能讓他反了不成?”
此番謀劃前,他已咨詢過系統:只要同自己聯盟,對方勢力的護宜民生之舉,也會為他增加民心值。
如此曹操這個工具人,既可不擾亂歷史軌跡,又能讓自己白嫖,為啥非要殺掉?
人情世故、謀劃算計這塊,老董拿捏死死的。
荀攸聞言思忖片刻,臉色隨即如冰雪消融,明白了他的意思:“太尉神算,屬下自愧不如。”
“走,回虎牢關,好好盤算下此番征戰繳獲的輜重!”嘴上說著輜重,心里想的可都是人才。
看著一副生無可戀的于禁,更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五子良將,老夫已得其二,多是一件美事兒?
還有曹操早期的天使投資人鮑信、任峻,以及那個衛玆,也都如徐榮般未真正嶄露頭角,便如流星般一閃而逝。
想想都覺可惜。
“呵,孟德吾兒……”老董也哼道,心情無比暢快。
……
此時,酸棗大營的縣府。
張邈等諸侯皆在座中,席上擺著酒肉佳肴,酒甕尚溫。
可見剛才這些人還在觥籌交錯,不亦樂乎。但此時,下面卻跪著幾個形容凄慘、渾身染血的士卒。
張邈面色驚愕,沉聲問道:“允誠與孟德當真敗了?這才幾日功夫,竟敗得如此之快?……究竟是如何敗的,爾等速速道來!”
一番話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讓下面士卒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其中有個膽大、嘴皮子利索的,戰戰兢兢將來龍去脈講了。
眾諸侯雖人未在前線,但聽士卒描述西涼鐵騎縱橫沖鋒的勇悍,精妙絕倫的騎術,以及皆可騎射的恐怖,眼中無不露出駭然之色,又慶幸自己沒跟曹操那蠢貨一起前去。
“我等整整廝殺了一天,無奈董賊鐵騎太過厲害,士卒們死得都老慘了。最終邊戰邊退,眾人也皆被殺散,我等一路逃竄才撿了條命回來……”
“吸!……”
聽完,大堂上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張邈先讓士卒下去,隨即與他人相互看了看,面面相覷。
半天后,山陽太守袁遺才開口道:“允誠和孟德太過孟浪了,出戰前某便勸他們不可輕舉妄動,結果非不聽……唉!”
“不錯,車騎將軍軍令未至,他們便擅自出兵,結果折損了兩萬人馬,真是壞吾等討董大計!”
“不過……”橋瑁聞言,小聲試探地言道:“聽敗軍之言,董賊麾下鐵騎果真猛銳難當,我等大多又是步卒。如此看來,還是堅守不出為好。”
“嗯,公偉言之有理。”不曾想,這話瞬間得到眾人贊同,連一向跟他不對付的劉岱,也從善如流。
來此之前,他們都是忠肝義膽的勇士,直到聽聞這消息,便如膝蓋上中了一箭,全都跪了。
只有張超身后功曹臧洪,聞言蹙眉道:“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