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吶一響全劇終的那個嗩吶。”張既搖頭,不知道那是啥個玩意兒。
如今才公元二世紀,還需再等一百多年,嗩吶才會從東歐、西亞那里,隨著絲綢之路傳入中國。
“沒事兒,等打完這一仗,老夫命人造個出來。”老董也不惱,只是有些憂愁,嘟囔道:“也不知道那時候,還來不來得及
“萬一懿兒真的翻了車,老夫總得有所表示才行。’
就這樣一路郁郁搖頭離開,嘴里還不停嘀咕:“但話說回來,車一翻,布一蓋,親戚朋友就能等上菜。”
“鞭炮響,嗩吶吹,前邊抬著后邊追。棺一抬,土一埋,親戚朋友哭出來。嗯...哭完吃席的時候,老夫要坐小孩兒那一桌。’
“唯獨可憐了懿兒,初聞不知嗩吶意,再聞已是棺中人。
“希望他能從此兩耳不聞棺外事,一心只蹦黃泉迪。一路嗨到閻王殿,從此人間不留戀,唉,不留戀!
張既愣愣站在河水嗚咽的岸邊,聽著老董嘴里一套一套兒的。呼的一縷冷風嗖嗖吹過,帶起兩片落葉。
略顯凄涼和懵懂。
“幼齊兄讓某入仕輔佐此人,真的沒勸錯么”
“啊嘿,哈哈哈哈....鸝湯來嘍!”
與此同時,河陽津匈奴大帳中。腰間系著白圍裙、臂上帶著袖套的邢華,正端著一盆雞湯進入于夫羅軍帳:“撐犁大單于,這菜都齊了,大伙兒怎么不吃呀”
撐犁是匈奴語‘天’之意,稱呼于夫羅為撐犁大單于,那是極為崇敬的尊稱。
但于夫羅并未如何欣喜,反而乜斜著眼看向他:“汝這庖廚的手藝,假如我沒猜錯的話,是近來聞名天下的炒菜吧’
邢華當即面色一僵。
還未等他開口,于夫羅之弟呼廚泉已抽出彎刀,冷笑道:“萬一汝在這菜中下了毒,我等豈非一命嗚呼’
邢華一顫,雙腿不由有些發(fā)軟。
幸好前段時日在洛陽不僅學會了炒菜,還參加了繡衣使嚴訓..呃,是在嚴訓期間,業(yè)余學會了炒菜。
不管怎么說,反正他已今非昔比。
“左賢王可真會說笑....”他陪笑了兩聲,神色自然地揮手道:“快趁熱吃吧,小人不打擾,小人走了哈。”
“你不能走。”於夫羅聲音很穩(wěn)。
帳外的匈奴勇士也立刻擁上前來,擋住邢華的出路。
邢華無奈回身,干笑道:“撐犁大單于該不會相信,左賢王的胡說八道吧’
“我信,我非常相信。
氣氛,一下凝肅起來。一旁的去卑戲謔地看向邢華,用舌頭細細舔了圈刀背,像是即將撲食獵物的狼。
“大單于,怎么,怎么你也喜歡說笑啊...邢華強撐著,還是笑。
于夫羅卻起身親手舀了一碗雞湯,平靜地遞給他:“汝要是沒放毒,就把這碗雞湯喝了。
邢華當即推辭,搖頭擺手道:“如今營中少糧,這雞湯十分的珍貴,應(yīng)該讓單于和左右賢王先喝。小人一個伙頭兵,怎么能喝這雞湯呢。’
于夫羅便笑了:“你忙里忙外的多辛苦,喝碗雞湯又算什么”
隨即嘴唇一抿,冷聲道:“你要是不喝,說明真下毒。’
“這,這不對吧今天是誰要陷害小人”邢華故作輕松,看向呼廚泉道:“左賢王,是你要陷害小人是吧’
“行,我喝
說著,雙手顫巍巍地端起雞湯:“這喝湯,多是一件美事。”
說完,一飲而盡。
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發(fā)出嘖嘖的稱贊聲:“不咸不淡,味道真是好極了。”
隨即又拍了拍胸口,示意道:“大單于,看,小人沒事兒吧
于夫羅、呼廚泉、去卑三人對視了一眼,看他仍生龍活虎的邢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