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殺光這些害民賊!”
“他們只有一千余人,咱們贏定了!”
“自尋死路!……殺了皇甫嵩賞十袋糧食!”
一時間,前方樹林溝壑中喊聲震天,源源不斷的白波賊寇沖了出來。最顯著的特征是他們雖然衣著亂七八糟,跟乞丐差不多,卻各個頭裹黃巾。
顯然他們還是黃巾余孽,仍在黃巾的理念倡導(dǎo)下,進行著造反運動。
就在這亂七八糟的喊殺聲中,一個洪亮的聲音顯得十分突兀:“老夫乃大漢相國,頭上的腦袋能值多少袋糧食?”
“大漢相國?…….”李樂似乎一下被問懵了,叫道,“你跟皇甫嵩比誰官兒大?”
“當然是老夫大!”
“哦……”李樂這就明白了,道,“砍了這相國的腦袋,賞五袋糧食!”
“老夫的官兒比他大!”老董就不懂了,爭辯道,“咋腦袋還沒他值錢?”
“官兒大有個屁用,這一年就皇甫嵩打得我們最狠,當然他的腦袋更值錢!”李樂有自己的定價規(guī)則,不接受老董善意的提醒,說完還一抽戰(zhàn)馬,“兄弟們,沖??!”
隨著他這一聲呼喊,一波波的箭支,開始向老董的部隊射過來。
只不過跟老董預(yù)料的一樣,白波賊雖然起義造反了幾年,但估計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種地。射過來的箭不僅數(shù)量少,而且還歪歪扭扭的,絲毫沒正規(guī)軍的勐銳兇悍。
而典韋麾下親衛(wèi)和高順陷陣營的反應(yīng),瞬間讓白波賊們見識到精銳的風采。
兩名主官的命令下達后,他們已飛速聚攏起來,無數(shù)雙軍靴粗暴快速踏過田地,煙塵飛蕩。當老董還在建議李樂時,已將老董和皇甫嵩團團護衛(wèi)起來。
面對地方數(shù)倍自己的賊寇,他們飛速各就各位列成圓陣。高順與老董、皇甫嵩站在陣形中心,神色嚴峻,宛若碣石般沉穩(wěn)。
身旁的鼓兵不疾不徐地敲著鼓點,提醒每一名士兵嚴守在自己位置上。
甲葉鏗鏘的聲音連綿不斷,最前排的櫓盾手已豎起大盾,擋住敵人射來的零星箭支。陣中的戰(zhàn)士偶有中箭的,也只能令他們停頓一下步伐。
那些遲鈍無力的箭支,根本射不透身上的重甲。
看著圓形陣已初具規(guī)模,高順隨即又下令:“起!”
話音落下,鼓聲隨之一震!
櫓盾手后的長矛兵,聚精會神地抓緊手中的長矛,矛頭斜挑,與櫓盾組成一道堅固的矛林。使得這一千余人的兵伍,瞬間變成一支無懈可擊的刺猬。
李樂很想帶領(lǐng)幾百騎兵沖過去,可看到一名騎兵勒不住馬被矛頭挑落,接著刀手瞬間將他腦袋剁了下來后,趕緊下意識地死死勒緊馬韁。
于是,整支騎兵部隊瞬間癱瘓。人人膽寒下,后面的騎兵狠狠撞過來,直接人仰馬翻,未戰(zhàn)已自亂一團。
“放!”高順見狀,又如一臺精密的戰(zhàn)爭機器,監(jiān)測到敵軍的漏洞,當即下達了下一條指令。
弓弦聲響,櫓盾和長矛手后的弓弩手開始放箭。
他們幾乎一瞬間同時發(fā)出,密集的弩箭如蜂群般攢射而出,狠狠噬咬在衣著單薄的白波賊血肉中。
那些還在掙扎著想從馬匹身上站起來,那些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沖上來的賊寇,瞬間慘叫著一片片倒地,猝不及防的他們立即混亂了起來。
他們毫無陣列可言,擠在一塊兒沖鋒就如移動的靶子,弓箭也絲毫沒有壓制力。
一波箭雨后,他們亂哄哄地鬼叫著,已完全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有趴在地上躲過一劫的賊寇,劫后余生般又向后跑,與還不知發(fā)生什么沖來的賊寇撞作一團……
此時高順已看出,這不過一支烏合之眾,哪怕人數(shù)勝陷陣營數(shù)倍,自軍仍能殺捅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