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放棄統治,可謂乃大漢之恥!”
“這倒不如為慮?!辟Z詡卻擺手,道:“當年大漢丟失朔方、上郡,乃朝政昏暗、黨爭不斷,國力疲敝?!?
“恰在那時,北方草原的鮮卑部卻出現了位梟雄人物,那檀石槐勇勐健壯,富有謀略,被選為部落首領后,又在彈汗山建立了王庭。”
“自此向南掠奪大漢,向北抗拒丁零,向東擊退扶余,向西進擊烏孫,非但完全占據匈奴故土,更一度還攻至倭國?!?
“嗯……此消彼長之下,大漢棄土受辱也在情理之中?!?
荀攸暗自點頭,看著于夫羅、去卑、劉豹走來,仍侃侃而談道:“好在天道一直在不停流轉,循環不休?!?
“檀石槐雖為一代梟雄,魄力非凡,還任用漢人為官吏。”
“可游牧民族向來習慣逐水草而居,不思固守本土,也就生出凡事靠武力搶奪的思維。但奪來的財富終究只能富裕一時,不能長久指望。”
說著,他目光已看向于夫羅,意在言外地道:“故檀石槐一死,鮮卑部落立時江河日下,亂成一團——這也是馬背上民族興也勃焉,亡也忽焉的原因所在?!?
“相反大漢民族只需出現一位人杰,便可借助深厚的底蘊積淀,帶領民族迎來百年興盛,乃至萬邦來朝。”
“監軍字字珠玉,在下受教了?!?
于夫羅聞言立定,深深一禮道:“也正因此,相國此等天縱英才會生于大漢,才能想出兩族通商貿易、各取所需的方式,消弭數百年埋下的恩怨?!?
“更難得相國胸襟四海,對各族皆一視同仁,如此氣魄令我等真心敬重崇仰。”
“哼,休要說這些無用的廢話。”賈詡當年差點一刀被氐人宰了,對異族向來沒什么好語氣。
何況荀攸已娓娓勸誘唱紅臉了,他自然要唱白臉:“若爾等真心敬重崇慕相國,為何不敢入堂與他說話?”
“這……”于夫羅無奈,只能訕訕一笑,“相國大略高瞻遠矚,思維天馬行空,但脾性方面……”
“呵呵,如何?”賈詡故意追問。
于夫羅不敢說。
劉豹還是年輕,忍不住脫口而出:“相國那性子跟娘們兒一樣,讓人猜不透。這兩天更黑著一張臉,我等要是進去了,豈不是自討苦吃?”
一番話落,于夫羅登時色變,大怒道:“瞎說什么大實話!……不對,汝竟敢背地里編排相國,活膩了么?”
荀攸和賈詡則對視一眼,差點也沒繃住。
畢竟劉豹一針見血,說得實在太精辟準確了:董卓平時那性子,就是矯情……
在這個時代,女人要是矯情,幾巴掌過去就老實了。偏偏他是大漢相國,權勢滔天,手下人還能怎么辦?
只能想方設法寵著、慣著唄。
“好了,爾等前來之意某與軍師已然猜出。欲想相國助爾等早日回歸部落,還需讓他開心了才是?!?
“不錯!”于夫羅當即激動起來,道:“監軍可有計策教我?”
“那你會哄女人么?”賈詡卻突然開口。
三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不會?!?
“女人啊……近之不遜遠則怨,是這世上最難搞懂的生物。但也因為如此,她們同樣是最容易搞定的?!?
這下三人徹底聽不懂了,去卑更著急道:“軍師莫要戲弄我等,直說難道不行么?”
“可以是可以?!辟Z詡便笑了,笑得很詭秘,“不過,爾等要先做好心理準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