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后,必然是云雨停歇,安寧祥和。”
彈汗山南方五十里左右的一條淺河邊,老董與蔡琰鋪著一張草席坐在草地,說完看向蔡琰:“你懂老夫的意思么?”
夏季雖至,但早晨的天氣還不如何炎熱。從水邊望去,青石白水,綠草茂盛,景色可謂美不勝收,讓人心曠神怡。
鮮卑人的馬群散放在淺河的對面,啃吃著地上茸茸的細草,悠閑地打著響鼻兒。還有不少稚童,來回奔跑歡笑著。
馬背上驅趕著牛羊的鮮卑勇士,臉上也洋溢著平和的笑容。絲毫想象不到就在幾天前,他還面色猙獰地舉著短槊拼命廝殺。
“大亂之后方有大治,我當然懂你的意思。”
蔡琰自然而然地靠在老董懷中,道:“大漢和鮮卑爭斗了將近百年,都需要找到一條互生共贏的道路。”
“步度根一族逆天而行、不從教化,只能以雷霆手段鏟除,才能換來兩族此時的隔河相望、和平共處。”
“不只是和平共處,還有通商互惠。”
“你從上郡過來時,應當見識過那里榷場的繁榮與熱鬧。”一手摟著蔡琰渾圓纖細的肩膀,老董又一手環指著河對岸:“等伯達將榷場位置考察完后,相信繁榮程度絲毫不會比南匈奴那里差。”
說完,又看向蔡琰笑道:“不過,你還是沒完全理解,老夫剛才一番話的意思。”
“嗯?......”蔡琰娥眉微蹙,不解抬頭看向老董:“相國適才的有感而發,難道還另有深意?”
“嗯,驟雨初歇不單是說之前的決戰,也可以是別的事兒......”老董神色認真,卻忍不住帶出一抹壞笑。
未經人事的蔡琰,哪會懂這些?
但看老董的表情,就知不會是什么好事兒,趕緊起身道:“相國先忙,小女還有事兒,先走了哈......”
“不行,這事兒少了你可辦不成。”老董微微一用力就將她拽了回來,道:“想什么呢,小小年紀不要那么沉迷男色。”
“老夫說的是鮮卑這里已平定了,驟雨初歇。而天氣也快要熱起來,正好回去把咱倆的婚事準備準備......”
“婚事?”蔡琰一激靈,滑嫩的嬌軀頓時軟下來,明眸里也光彩綻放、喜不自已。
偏偏面頰一紅后,說出來的話卻是:“誰說要嫁與你了?”
“哦?......”老董神色一愣,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遺憾地搖頭道:“如此說來,衛家家主寫的這封解除你與衛仲道婚約、也不用你再守孝的聲明,就沒什么用了唄。”
說著,作勢就要撕掉。
蔡琰大驚,趕緊伸手去搶。
到手后,才發現那只是一張白紙。當時‘邦邦’一頓小粉拳就上去了,羞惱不已道:“你又在騙人!......”
“老夫只是拿錯了,可沒有騙人。”
然后又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故意道:“老夫軟硬兼施才換來的這么一份聲明,某人竟然絲毫不在意......”
“誰說我不在意?”生怕他再給撕掉,蔡琰趕緊又一把搶過。一目十行看過后,發現果然是衛家的聲明。
滿心歡喜不已下,想了想,又平整疊好放入香囊中。
老董見狀,則忍不住又壞笑:“你把它藏起來有什么用?......那可是衛家寫的聲明,不刊登在報紙上讓世人得知,藏起來豈非弄巧成拙、南轅北轍?”
歡喜下的蔡琰一想,事情......好像真如老董所說。
虧自己還是大漢有名的才女,在這件事做得竟如此舉足失措,心情不由又羞又嗔,又揚起小粉拳:“還不是都怪你,凈知道欺負人。”
老董這次卻沒讓她得逞,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