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董賊能饒恕主公此舉,難道他能放過主公今年同袁本初,謀立幽州牧劉虞之事?”
此言入耳,韓馥身子悚然一驚:不錯,自己去年可還痛罵董卓為逆賊,遣兵相助袁紹討伐。
尤其今年初又想著保下冀州牧的職位,同袁紹合謀另立幽州牧劉虞為帝,造謠當(dāng)今天子非靈帝子......這可是謀逆的大罪。
就算董卓有心饒了自己,他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文威之言,某即便讓出冀州,也已罪行太深,不可取得朝廷和相國的寬恕?......”韓馥面色慘白,希冀地環(huán)顧堂下謀臣策士,卻發(fā)覺人人都默默垂首,不與自己對視。
答案,顯而易見。
唯獨沮授想了想,道:“明公也不必這般先入為主。相國做事,向來不拘小節(jié)、劍走偏鋒,雖對待敵人陰毒冷酷,無所不用其極。”
“然對于真心投效之人,也寬容大度,多方上表請下詔書,且在報上也登載承諾,也從不反悔。”
“公與的意思是?”韓馥此時已徹底沒了主意,誰說便要聽誰的。
“依在下之見,明公還是靜待使臣前來。屆時看相國是否有所承諾,明公再見機行事不遲。”沮授拱手,眼中有微不可查的一絲無奈。
就在此時,門外傳令前來稟告:“州牧,渤海郡守袁紹遣郭圖前來求見。”
“郭圖郭公則?”韓馥聞言,已知這位是來當(dāng)說客的,但見眾人沉默不語,抬手道:“有請。”
郭圖入堂神色凝重,施禮后更開門見山:“韓州牧可知,冀州如今有倒懸之危,性命朝夕不保?”
韓馥本就為此事發(fā)愁,聞聽郭圖之言心中不由慍惱,沒好氣地道:“公則有話不妨直說,某洗耳恭聽。”
“此乃州牧內(nèi)事,在下不敢亂言,只是有事不明想請教一下州牧。”郭圖坐于席上微微一笑,顯然來之前已有謀劃。
“請講。”
“州牧自行判斷一下,論寬厚仁義,能為天下豪杰所歸附,可否比得上袁使君?”
韓馥心中更加惱怒,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比不上。”
“那么,臨危不亂,遇事果斷,智勇過人,州牧比得上袁使君么?”
韓馥又道:“比不上。”
郭圖再問:“數(shù)世以來,廣布恩德,使天下家家受惠,州牧比得上袁使君么?”
韓馥臉色已經(jīng)黑了,心中開始吐槽:你有完沒完了?
見此情景,郭圖也知過猶不及,當(dāng)即一轉(zhuǎn)口風(fēng)道:“我主乃一時之豪杰,州牧三方面都不如,官職卻在其之上。”
“而冀州乃天下物產(chǎn)殷盛之地,董賊垂涎久矣,如今更虎視眈眈、伺機侵奪。”
“州牧乃我主舊交,又曾結(jié)盟共討董賊。值此之時,州牧若將冀州相讓,既可置身事外,我主又必然會感謝您的恩德。”
“如此州牧有讓賢美名,天下傳揚,自身自比泰山還要安穩(wěn)......”
韓馥本來耐著性子聽著,但聽到‘置身事外’四個字后,顯然有所意動:“本初果真能保得某身家性命?”
“州牧敬請放心,董賊所圖不過冀州,州牧若將冀州相讓,董賊就算要恨,恨的也是我主。”
這話實誠,韓馥想想也的確如此。
就在糾結(jié)不已,狠心點頭準(zhǔn)備答應(yīng)時,長史耿武突然開口道:“相國雖與明公有公仇,卻無私恨。”
“然袁本初最早惱怒主公阻撓起兵,又多次叱罵主公籌糧不利,更早對覬覦冀州久矣。”
“此人剛愎自用、好大喜功,困守渤海一郡尚奈何不得主公,如若主公將冀州拱手相讓,恐他狼子野心昭然,必會圖謀主公已消心頭之恨!”
騎都尉沮授聞言,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