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兇吧,要不你自己來算,保證不會錯!”
徐蕾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對著手里的本子仔細核對,片刻之后,她跟小師弟同時得出了結果。
“1836公斤。”
“多少??”
一旁的導師驚喜地湊了過來,看向徐蕾本子上的數字。
“沒算錯吧?確定過了一千八百公斤?”
徐蕾鄭重地點了點頭,直接把本子塞到了導師的手里。
“肯定沒錯!我算了好幾遍了!”
“太好了,太好了.......一千八百公斤,這還是單季,后面哪怕是別的地區(qū)水熱和肥藥條件不如我們,平均畝產起碼也能達到一千二百公斤了。”
“一千二百公斤,每年兩季,早稻按八百公斤算,周年產量也突破兩千了。”
“我記得現在最高的周年產量才一千五吧?40%增產有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難以掩飾的笑意,因為他們知道,這個數字的意義遠比看上去的要大得多。
這次的40%增產,可不是以往的實驗田增產,而是在推廣到整個華夏各大水稻種植區(qū)之后,畝產還能夠提升40%!
這也就意味著,這個新的水稻品種從它誕生的這一刻起,就已經達到了走出實驗室、走出實驗田的條件,甚至不需要進一步的改良,就可以成為整個華夏的支柱型水稻品種!
也正是因為這樣,新品種水稻的推廣難度會降低不止一個數量級,他們之前考慮的預期在三年之內實現全面推廣的目標,甚至還有可能提前。
而周年平均產量2000公斤這個數字,則還有著更容易理解的解讀。
這意味著,按照華夏人平均的谷物消費水平,一畝由一個勞動力經營的稻田,每年的產量至少可以養(yǎng)活6口人。
為土地和食物掙扎的日子,將徹底一去不復返。
徐蕾感慨地看著那些鼓鼓囊囊的麻袋,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沉默片刻之后,她突然扭頭向實驗田跑去,眾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能呆在原地等著,好幾分鐘后,她才氣喘吁吁地從實驗田里跑回來,手里還拿著一大捧被收集起來的,遺落在地上的稻谷。
她把那些稻谷一束一束地分到所有人手里,最后在自己手里留下了最茁壯的一支,然后開口對導師說道:
“老板,明天,我想休個假......”
......
第二天,徐蕾坐著飛機在常沙落地,她攜帶的行李很簡單,除了背上背的裝著換洗衣服的背包之外,就只有手里提著的手提箱。
她帶著手提箱上了地鐵,轉了好幾趟車,又換乘出租,才終于來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地。
常沙唐人萬壽陵園。
此時正值下午時分,碧空如洗,陽光透過陵園里高大的樹木,在地上投射出斑駁的影子,走在那些影子之間的徐蕾神情肅穆,卻又帶著幾分隱約可見的笑容。
她順著小道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那座她一直想要來,卻始終不敢來的墓前。
徐蕾小心地站在一旁等待,直到前來祭拜的最后一批人離開才走向墓前,腳步緩慢輕柔,仿佛是在擔心驚擾了那個沉睡的老人一般。
她首先看到的是墓前擺放著的各式各樣的“禮物”。
兩只小碗,一碗裝著白米,一碗裝著稻谷。
一把小提琴,琴弓和琴弦交錯,似乎只要輕輕用力,就能拉響。
兩束還帶著水珠的新鮮禾苗,也不知道在這個季節(jié),是從哪里找來的。
一雙跳踢踏舞的硬底皮鞋。
一副麻將。
被歸攏在一起的整條整條的中華煙。